老旧的木门咿咿呀呀被人推得更开,阮棂久大摇大摆地入内,一进门就瞥见唐少棠烛光下的身影,原地欣赏了片刻,就整个人凑过来要一起看对方手中的册子。这才看了一页,张口就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这字写得挺丑啊。”
唐少棠转眸看向近在咫尺的阮棂久。
他记得在丰源镇,范骁曾问过他二人谁的字好看,依阮棂久当时的反应来猜,他的字约莫并不端正,极可能根本拿不出手。
阮棂久回看唐少棠,虽无凭证,仍立刻直觉出自己这是被人小看了,故而反问:“怎么?我字不比他写得好看?”
唐少棠:“……”
阮棂久的字……他是见过的。
霓裳楼,以冬草刻在覆着冰霜的石板上,自称阿九的无寿阁阁主,头一次写下他真正的名字。
——阮棂久,这是我的名字。
——也是你要杀的无寿阁阁主的名字。
一笔一划,字字诛心。
阮棂久:“如何?”
他随手撕下一页纸,蘸墨落笔,写成后伸手将之摊在唐少棠面前。
墨迹未干,泛黄的宣纸上,跳出几个圆滚滚的大字,瞧着竟有几分憨态可掬的模样。
唐少棠从回忆中抽身,看着眼前的字眸光微亮,问:“写的……是我的名字?”
几乎要贴上他鼻尖的宣纸上,“唐少棠”三个字跃然纸上。
阮棂久:“……”
没多想……
“一时兴起。”
一时兴起,脑海里就浮现出你的名字。
唐少棠细细咀嚼着对方的话,似乎尝到了甜头,回忆里的阴霾烟消云散。他将册子摊开在阮棂久面前,问:
“你可认得这字迹?”
“字迹?”
阮棂久又凑近瞧了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握笔的时间不长,见过的手抄本上的字迹来来回回又都是厨子同样几个人的手笔。让他分辨别人的字,那是在为难他。
好在唐少棠并非有意为难,顺着话解释道:“看笔锋与收尾,与那日洞中墙壁上的字,当出自一人之手。”
阮棂久一点就通:“是蓑衣翁要找的人?”
他什么来头,能接触蓑衣翁视作生命的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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