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日夜都有士兵巡逻,火把彻夜不熄;城外梁军营寨中也是炊烟不断,隐约可见士兵操练的身影。
在这三日之间,王寅曾多次率军前来攻打丹徒县,可每一次都只是浅尝而止,并没有下令死战。
有时是黎明时分突然擂鼓呐喊,佯装攻城;有时是深夜派小队人马袭扰,虚张声势。
双方之间虽互有伤亡,却又并未伤筋动骨,一时间僵持不下。
这种诡异的平静下,暗流涌动,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在此期间,常州守将钱振鹏也率领麾下三员大将金节、卫忠、许定等三人赶到了润州之内,相助于吕师囊。
钱振鹏身材魁梧,使一杆方天画戟,素有万夫不当之勇;金节善使双鞭,卫忠精于骑射,许定则擅长步战。
这支援军的到来,让守城将士们士气为之一振。
翌日清晨,两浙路秀州金山盐场。
晨雾笼罩着这片繁忙的盐场,空气中弥漫着咸腥的海水味和柴火的烟味。
金山盐场历史悠久,早在秦代就有相关记载,一直作为北宋的一处重要产盐之地。
盐场依海而建,一望无际的盐田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现如今,被方貌所占领之后,更是将规模扩大,从南而北,分置袁部、青墩、沙要、芦沥、浦东五大盐场。
每个盐场都有数百盐丁日夜劳作,产出的白盐堆积如山。
其产出,更是占据了现如今方貌财政的重要占比,堪称军费粮饷的重要来源,甚得方貌所看中。
青墩盐场内,天未亮,盐丁们就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他们赤着脚,踩着湿滑的盐田,将海水引入灰淋。
以草木灰滤得卤水后,再倒入巨大的牢盆中熬煮。
柴火噼啪作响,卤水在铁锅中翻滚沸腾,盐丁们挥汗如雨,不停地用长柄木铲翻动着卤水。
待盐粒渐渐结晶,他们又用木耙将洁白的盐粒刮入竹筐。
阳光下,新制的盐粒晶莹剔透,如同碎银般闪闪发光。
远处,高大的盐仓里囤满了待运的盐包,运盐的牛车碾过潮湿的盐田,留下深深的车辙。
盐丁们的吆喝声与远处的海浪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特的劳作画卷。
正在此时,劳作中的盐丁有一人名叫张三,是个四十出头的老盐工。
他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正弯腰在盐田里劳作。
在其自觉腰酸背痛,抬腰缓解之时,眼睛向远处眺望之际,正瞧见大海之中好似有一些船只渐渐显露出了身形。
眼见于此,张三顿时微微一愣,那张被海风吹得黝黑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连忙抬起粗糙的大手,使劲地揉了揉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生怕是连日劳累产生的幻觉。
待再一次睁眼观瞧之际,只见那数十艘大船已然全部显露出了身形,如同从海雾中钻出的巨兽,黑压压地排满了海平面。
看清之后,张三顿时大惊不已,干裂的嘴唇不住地颤抖。
他手指着那大海之中的大船,因为过度震惊而磕磕巴巴地说道:"有,,,有大,,,,大船!"
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语调,那只伸出的手臂也在不住地发抖。
见其这般模样,其身旁一同劳作的盐丁李四不由得有些纳闷地看着张三问道:"张三,你怎么了?累迷糊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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