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徐一野不是很想被接走。
毕竟小女孩还答应他,说以后要再过来看他,还要给他带很多很多好吃的糖呢。
现实由不得他选。
只有被选择的份。
被接去徐家以后,徐一野短暂的感受了一段时间父母的爱。
正是因为曾经真真切切的感受过徐家夫妻的爱,所以当徐鹤鸣降生、逐渐长大,不再被爱的徐一野才会感受到那么强烈的落差感。
徐鹤鸣逐渐长大,徐一野感受到的那份“痛”
也与日俱增。
在徐鹤鸣的折磨下,徐一野的话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他在徐家可以做到一个字也不说,把自已的存在感降为0。
放学后闷声回到房间做作业,闷声去厨房帮徐母做菜刷碗,闷声给徐父按摩,闷声打扫家里的卫生,闷声给徐鹤鸣充当靶子被他欺压……
他越过越麻木,眼底几乎不会再有任何情绪的波澜。
他想,他大概再也不会拥有自已的情绪了。
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就算被徐鹤鸣折磨的再疼,他也不会流一滴眼泪。
七八岁的徐鹤鸣拿圆规扎进徐一野的胳膊,好奇的问,“哥哥,你怎么这么能忍?”
徐一野面无表情。
很久之前,他被徐鹤鸣扎的皱了一下眉,得到的是徐鹤鸣更加兴奋的报复。
那时,徐一野十一二岁,已经戒掉了情绪。
感受不到悲,也感受不到喜。
一直到十六岁。
他背着书包踏进高一新班级的教室,座位按照学号分的,他的座位靠外面的走廊,还有一扇窗户。
他很讨厌这个座位。
走廊,窗户,意味着会被外面经过的人看到他。
直到前面的座位突然坐下一个人,长马尾扫过他的桌子。
他下意识抬眸,
稀碎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少女的侧脸上,像坠入凡间的仙女。
那双眼如清泉般清澈盈润,分明五官是明艳妩媚的,但那双不含杂质的水眸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
少女和旁边的同桌打着招呼,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声音也很动听,
“你好啊,我叫夏芝,珩木初中部直升的。”
徐一野的眸色暗下去。
珩木是崇津最好的私立中学,分为初中部和高中部。
他是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被珩木免学费招进来的。
不然,徐家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上这种学费比公立高出一大截的私立学校。
相反性法则说,人会爱上和自已截然相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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