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熬了些时日,在产后的两个月左右,含恨而死。
因贪婪窃取她人的人生,却害得自已唯一的亲人与她阴阳相隔。
小燕子恨不得吃了皇帝的血,扒了永琪的皮,食了老佛爷那个老太婆的肉,她最恨不得把永琪和她生下的孩子一把摔死。
当初那一跤怎么不干脆把孩子跌没掉,一想到自已与仇人之子生下的孩子,她就恶心得想要呕吐。
小燕子不懂什么反清复明、什么大道理。
她只知道她爹好好地当他的官,就被狗皇帝害得家破人亡。
她曾半夜爬上了轮椅,一个人摸索到绵忆的房间;若不是奶娘及时发现,永琪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孩子,他的绵忆,还那么小,那么虚弱;急喘几下小脸就涨得通红,他的生母还无时无刻想要杀了他……
永琪只好每夜亲自抱着孩子入睡,这是他和曾经的小燕子,仅剩的美好回忆、爱情结晶。
孩子的母亲不再爱他,永琪下定决心会好好呵护这个孩子。
永琪总是满头大汗地半夜惊醒,惶恐地看着自已身边乖巧吮吸手指安眠的孩子,缓了缓他急促的呼吸;亦被孩子半夜惊厥的起闹,搅得心力交瘁、精神涣散。
得知小燕子死讯的时候,永琪怔愣了片刻,如往常一般,淡然地抱着绵忆给他拍拍奶嗝。
他明明那么喜欢小燕子,喜欢到得罪了皇阿玛,喜欢到失去了自已的地位,而现在,他却会因为小燕子的死,感到如释重负。
或许他和皇阿玛从始至终,都是同一类人;行尸走肉地活着,像个怪物一般,追寻着阳光,将精神寄生在别人身上,支撑着自已,在漫长岁月中生存下去。
不过皇阿玛可比他幸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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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们正在因为河南水患治理一事吵得昏天黑地,开小差的部分官员们融入不进争吵,索性无聊的左右观望。
有人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已出现了幻觉;皇上有些时日没有带十五阿哥上朝了啊,自已怎么好似看到了一个小仙童的身影。
只见一个三尺不到的小娃娃,穿着靛青色丝绸团龙马褂,戴着一顶红色绣鹤带黑熊毛边冠帽,像个小毛球,从龙椅旁的侧门槛的门槛边滚了下来。
他强装镇定地拍了拍自已的衣裳,偷偷瞥了眼自已高高在上、面容庄严肃穆的皇阿玛;
他瑟缩着自已的小手,像只伫立的小伶鼬一般,蹑手蹑脚地越过龙椅,以为自已逃过了一劫,松了一口气,混入了吵架的大臣之中,蹲坐在台阶之上。
朝臣们吵着吵着,惊觉不对的人杵了杵旁边吵到激动得口水四溢的友人,来人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呛到自已。
众人皆颔首垂头,默不作声地盯着永衡小阿哥,手足无措地不知此时是否应该行礼,小阿哥瞧着似乎不想让皇上发现的模样。
大殿忽然陷入了一片缄默,乾隆兴味地挑了挑眉。
怎么回事,一个个不是吵得很欢吗?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呢,怎么好像都垂头丧气地、不说话呢?
永衡挥了挥胖嘟嘟的小手,示意大家继续讨论,众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拌着嘴;
一边偷觑小阿哥煞有其事地点了点自已圆滚滚的脑袋,一双汪泽亮堂的黑眸炯炯有神地望着大家,好似认真在听大臣们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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