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天边才刚刚泛起了鱼肚白,乾隆披着一身的露气,避着人,再悄悄地回去上朝。
要他说,慎贵人毕竟是皇上的妃嫔,皇上若是想见,谁敢拦着啊,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
这皇上拉不下脸,到处折腾,他们这些奴才也只能认命地陪主子闹;这日子,到底何时能到头呀……
“走吧…若心,咱们带上这内务府送来的饭菜,去拜访一下皇后娘娘。”
既然内务府的人敢这般作为,也不能怪她扯下他们的脸皮吧~贴面开大这事,她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长春宫中,乾隆与皇后正用着午膳。
“皇后,你多来点这个党参黄芪鸡汤,补气养血又健脾胃,这段时间,你也轻减了不少。”
这对世上最尊贵的夫妻,还未完全从丧子的情绪中抽离,互相舔舐着伤口。
皇帝伤心于自已失去了一个优秀的皇位继承人;皇后则沉浸在骨肉分离的痛苦中。
富察琅嬅只觉得自已人活一世,真是失败至极,她开始有些迷茫,不知何为活着的意义。
她自以为自已是个合格的皇后、合格的妻子与母亲,到头来活了半辈子,什么都没落好;
无论她做得再好,这皇后和嫡子之位,依旧被后宫这群贪婪的女人虎视眈眈地时刻窥探着,叫人防不胜防。
被家族的使命和滔天的权利架住的一尊躯壳,也因此失去了她的至宝……
“皇上您也是…多喝些汤,最近可是政务繁忙?臣妾瞧你亦是清瘦不少。”
皇后端起庄重贤淑的微笑,心里敛着血,嘴上依旧贤淑地对乾隆嘘寒问暖。
夫妻俩互相关心着对方,彼此的心却犹如隔开一道长长的银河。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慎贵人在殿外求见。”
素练微微福身。
嗯?慎贵人怎么在这个时候求见?她不是一直在养病吗?皇后睨了一眼局促不安的皇帝,对方挪了挪自已的椅凳,坐得庄严了许多。
似乎是闹了什么别扭?
“叫她快进来吧,她都病了那么久,可不得在殿外久等,素练。”
只见阿箬衣装素雅,穿着一袭乳黄色暗纹氅衣,鬓间只差着三两支玉钗,犹如一株夏日初绽的清丽秀莲,风姿绰约。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阿箬在若心的搀扶下伏了伏身,长期服药,身体多少有些软绵无力。
“慎贵人,怎么忽然这个时辰来了?可用膳?身体可好些没?”
“回娘娘,妾的身子无非就那样;至于膳食…还请皇后娘娘瞧瞧…”
阿箬示意若心将食盒呈到皇上、皇后面前。
一些破破烂烂的菜根,和不知放了几天的隔夜饭熬成的白粥摆在他们面前。
“皇后娘娘,这是内务府近期呈上来的膳食,就是奴才们用的都比妾这丰盛。
成日竟吃这些,妾这病,怎能见好呢……”
说罢,阿箬晃了晃如拂柳般纤细的身子,似乎一阵微风都能轻而易举刮倒她。
乾隆腾起了身,见到若心稳妥地搀扶住阿箬,又尴尬地坐了下去。
皇后愤而拍桌怒斥,“那些狗奴才,如此放肆,本宫定会好好处置!
这段时日本宫身体不佳、忧思过度,宫务之事确实有所松散,确实是本宫的不是!
稍后会给慎贵人你一个交待的!”
本来她就看不惯那些奴才的处事风格,况且皇上刚好又在一旁看着,慎贵人这事她必须严加惩戒,以示中宫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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