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人啊,一旦担心什么,就偏偏发生什么事。
三月的风,夹杂着余冬的寒凉,几道料峭的春风,就能轻而易举地击垮她的身子骨。
途经岱顶行宫的时候,皇后娘娘染上了风寒,大部队随之停留在济南数日,依旧不见她身子有所好转,只能提前返程;行至德州的时候,她病得愈发严重了,竟连下床片刻之余都没办法做到。
又撑了几日,皇后终究没挺过去,于三月十一日这天,猝然离世。
乾隆自诩重情之人,富察琅嬅与他年少夫妻,两人相敬如宾,他又岂能不哀痛。
更何况,皇后的死,又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他盛怒之下将素练的过错,全都归结到皇后身上,害她侍疾后又生了重病;
对她恶言相向的同时,借此机会大肆打压富察一氏,揪着错处,让人多势众的富察氏任劳任怨。
皇后因此心生不安,想要通过东巡以扬皇后威仪,也为之常情;可以说,富察琅嬅的死,有大半的原因是乾隆催化造成的。
许是因为皇上愧疚,孝贤皇后的丧礼极为隆重,越过了大清开国百年的成例,花了足足两月才准备操办,但凡有官员出现了纰漏,轻则降位,重则问斩。
“永璋,皇额娘梓宫奉移到景山观德殿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哭,知道吗?”
如懿忽然慈爱地摸了摸永璋的头,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娴额娘这是怎么了?平日都不爱搭理他,怎么今日忽然。。。。。。
“可是。。。”
娴额娘的话不能不听,但他也害怕皇阿玛生气。
“你表现得和其他阿哥、格格们不一样,皇阿玛对你刮目相看都来不及,你不是一直很想赢过永璿吗?”
海兰在下面待得苦,这罪魁祸首的儿子,可不能活得太舒心才是~
绵延的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滴滴答答”
的脆响如碎玉般响彻大地,石板路上汇集起小水洼,泛着一圈圈涟漪。
若心亦步亦趋地跟在阿箬身后,阿箬紧紧地牵着永璿,刚哭完丧,两人一同打着伞,正准备回翊坤宫。
若心忽然想起最近宫中传出的流言,察觉有几分怪异。
“娘娘,奴婢觉得有些奇怪,偏偏孝贤皇后丧礼期间,传出了一则奇怪的流言,说是。。。大阿哥的生母哲妃离世,是因为孝贤皇后容不下人。”
阿箬停下了脚步,思索了片刻。
“哦?有这事?”
永璜能挡了谁的路。。。真要较真起来,她阿箬反而成为了第一嫌疑人,这事太奇怪了。。。
“宫中多的是有心之人,此事与我们翊坤宫无关,莫要再提,走吧,永璿。”
永璿一向乖巧,长辈谈话的时候,向来只听不插嘴,也难怪上书房的太傅们都夸他聪慧过人,尊老有礼。
“好的,额娘,咱们快点回去吧,雨下大了,衣裳都开始湿了,额娘万一生病了,永璿会心疼的。”
明明就是一副孩子样,声音也还奶声奶气的,装什么小大人呀;故作深沉,都是和他那个皇阿玛学的!
不过放在自已儿子身上,阿箬只会溺爱。
“额娘听永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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