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殿茶香氤氲,苍穹蒙上了一层湿潮的薄雾,廊外的雨,依旧没有想要停息的趋势,风雨吹晃得厉害,打得窗棂、门槛都吱呀乱颤个不停。
翊坤宫里沉闷的气氛正在蔓延,乾隆一进来,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暗叹不妙。
果不其然,阿箬冲他发了大火。
“那个娴妃,怎么这么黑心肝,和她的脸一样,都烂透了吧;
永璜好歹曾经也是她的儿子啊,永璋现在就差玉碟没改到她名下,她到底图什么啊!”
“怎么?她生不了孩子,又看不上养子?都是皇阿哥,由得她挑挑拣拣了?!”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觉得是本宫出的手!
你怎么处置!”
乾隆操劳了多日,威严冷厉的脸上布满了疲惫,他强撑起精神,温声宽慰着阿箬。
“委屈阿箬了,私下散播流言的奴才们,朕会把他们全都杖毙,以慰孝贤在天之灵;
流言的源头,待朕收集好证据,届时严加处置,你放宽心,咱们不生气,啊。”
阿箬很久没有这么窝火了,给孝贤皇后一个薄面,在丧期她也不好大闹,只好冲着乾隆撒气。
“本宫何须做那种事,永璿这么好,那个位子,不是天之注定吗?他生就生在春耕节日,与民同行,最为贵重。”
阿箬丝毫不避讳地当着乾隆的面,大肆商议着他屁股底下的龙椅;
看乾隆的神情,居然还一脸赞同,永璿到底是自幼骑着他脖子上长大的孩子,和其他孩子自然云泥之别。
乾隆早就习惯阿箬时不时刺上了他几句,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架势吓不住他,只要不把他赶出去,一切都好说。
“阿箬说的是极,既然永璜已经开府了,过阵子朕会让内务府稍微修缮下府邸,把永璋也送出去,再给他讨个贴心的福晋。”
最好是小门小户的即可,永璜的福晋家世一般,都能叫他滋生贪念,肖想着那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的位置。
这次的事件闹得人尽皆知,两位皇子是直接被踢出了夺嫡的范畴;公然被皇上呵斥不忠不孝的人,已经没有前途可言。
皇上数来数去,就这几个皇子,下一个君主是谁,明眼人一瞧便知,虽没明说,那也是板上定钉的事。
永璜、永璋彻底沉寂了下去。
管他是病也好、是颓废也好,没有价值的皇子,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当个闲散王爷、富贵一生。
只要他们想得开,那荣华日子又不会短缺他们,乾隆也懒得再花心思关注他们。
要说,还是有额娘的孩子好。
昭贵妃虽说对皇帝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但也不妨碍她天天督促永璿去找乾隆。
他经常对永璿耳提面命,亲自手把手地进行额外教导;若是偶尔因为忙于公务忽略了孩子,乾隆还会狠狠地挨上一顿怼。
她的孩子,得天独厚,何该拥有世界上最至高无上的宝座。
乾隆心里有些吃醋,和自已最疼爱的幼子攀比,他自已也嫌丢人,可他克制不住总爱胡思乱想。
明明一开始永璿这孩子的好感初始度比他还低,怎么就弯道超车了呢……阿箬什么时候能再回头看看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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