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那位侍郎大人回乡丁忧后,高家再不复以往的权势,可其在东阳府的影响还是极大的。
没必要为了一个府试名额得罪这等地头蛇,何况还要靠着高家筹集银钱修固堤坝。
到此时,王知府终于端起早已冷透了的茶一饮而尽。
冰凉的茶水沿着喉咙一直凉进胃里。
王知府问道:“赵通判跟高家走得很近?”
赵通判面上不动声色:“平兴县的陶县令不会无缘无故点一人做案首,此人又姓高,下官只是有所猜测。”
句句都是托词,也句句都是警告。
任你是知府,在这东阳府,也该敬重高家,否则办事只能处处受掣肘,想要政绩,那便是千难万难。
王知府撩起眼皮看向赵通判,此人已在他手下当值了五年,到底还是如此滑头。
将空杯子放下,王知府方才悠悠然道:“赵通判究竟是吃的谁的粮,当的谁的差?”
“吃的自是皇粮,当的也是皇差。”
“吃的既是皇粮,就该为君分忧,如今首要之事就是为朝廷选能才,赵通判可知?”
赵通判有些恼了,你王申再清高,不也要取中高修远么,挖苦他作甚。
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能低头忍下:“下官受教了。”
屋子再次陷入沉静,只翻阅考卷的声响。
连着又看了十几份考卷,王知府猛地坐直了身子。
此文不错,虽瞧着有些稚嫩,却可看出满腔热忱,难得的赤子之心。
王知府又看了一遍,心中颇为满意,让人拆开糊名一看,名为周既白,年龄也不过九岁。
王知府颇为惊奇,小小年纪,竟能将文章写得如此之好,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此文章必须选中。
有珠玉在前,再看此后的文章,就都觉泛泛而谈,实在让人困倦。
外面响起更夫的梆子声,王知府揉揉酸胀的双眼,已是越发没了兴致。
此次府试能入他眼的文章实在屈指可数。
随手再拿起一份答卷,大致扫了一眼,却轻“咦”
了声。
王知府坐直身子,喝了口热茶醒神后,再细细看完整篇,一拍桌案,振奋道:“果真是篇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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