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一个神童,要是不点他,实在糟蹋了一个神童。
王知府心中挣扎片刻,目光就落在了赵通判身上。
他脸上就带了笑意:“赵通判果然好眼光,竟发掘了一名神童。”
赵通判的胸口仿佛一直被人吹气,胀得生疼。
知府这是要让他当替罪羊。
他怎能坐以待毙?
赵通判当即道:“此子文章虽写得好,然年纪实在小,若点为案首,怕是往后要恃才傲物,实在不利于他,不如将他黜落,磨一磨他的性子,往后方才能成朝廷栋梁。”
他是绝不会为了一点脸面得罪高家。
王知府感慨:“还是赵通判有爱才之心,竟已经想到要将其培养成栋梁了。
只是赵通判未想过,他乃是农家子,家中供其读书实属不易,若将他黜落,若是他家中以为他没什么资质,不供他读书了,岂不是我等有怠朝廷,有怠君父?”
赵通判脸色大变,哪里敢接此话。
其他人纷纷附和:“如此神童万万不可埋没。”
“要磨性子也该让其成了童生,给了家人念想后方可。”
赵通判已是气极,却也知道形势已不由他。
他只得迂回,道:“众位所言甚是,只是此时才第一场,若是直接点他实在为时过早。”
此话是王知府所说,其他人自是不好反驳,此事也就定了下来。
赵通判松了口气的同时,已下定决心,第二场必要拦住陈砚。
第二场一入贡院,陈砚就发觉不少衙役盯着他。
等他坐进号舍,就见两名衙役压刀一左一右守在他号舍门口,盯着他的目光如刀。
仿佛他不是士子,而是什么犯人。
四周更是有不少衙役来回走动,脚步声极重,将一排考生搅得心绪不宁。
更有心态不好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答题。
陈砚不紧不慢地往砚台倒了清水,拿出墨锭,当着众衙役的面不紧不慢地磨起来。
好歹他头顶还有一半瓦能遮日,这些衙役顶着太阳站在外面,属实可怜。
这般想着,答题时越发从容。
外面守着的两名衙役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诧异。
旁边的考生已经愁眉不展,频频望向他们,这陈砚竟然还能自若答题!
他们便瞄准了陈砚的程文纸。
府试文章等均许誊写在程文纸上,方才能交上去。
每场程文纸都只有三张,对应三道考题,若是损坏了,或写了错字之类,府试必被黜落。
因此,考生们会先在府试发的草纸上写文章删改,再誊写到程文纸上。
若能将程文纸染湿……
衙役的目光落在砚台上,那里有陈砚刚磨好的墨……
正思索间,就见陈砚将程文纸卷起来,挂在号舍门口。
两名衙役:“……”
考生通常都是将考卷誊抄结束,怕染坏方才会挂在号舍门口,而陈砚竟将空白的挂上去,他们还如何“不小心”
让其泼墨染脏?
总不能拿着佩刀去砍吧?
敢扰乱科考,那就是他们不想要自已的人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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