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日,陈砚和杨夫子等人一同回了周家。
几年不见,出外游学的周荣变得又黑又瘦,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仿佛脱胎换骨了。
瞧见陈砚身上的青衫,周荣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笑道:“九岁的院案首,可力压整个东阳府的士子了。
比我强,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又神秘兮兮拿出一幅画给陈砚,特意叮嘱他回家看。
陈砚依言将画收好。
周荣出手,肯定值钱。
周既白得到的是一个笔架,周荣笑着揉揉他的头,道:“笔便是再写得多,最终也要在笔架上歇歇,来日方长,切莫因此伤怀。”
周既白喉头堵得慌,怕别人看出异常,就胡乱点点头。
再看杨夫子,周荣又被吓了一跳:“杨夫子,你头发去哪儿了?”
杨夫子悲切:“被你两个儿子霍霍光了。”
别人哪里知道他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周荣道:“我正好带了坛好酒回来,咱们两人一醉方休!”
周荣归来,整个周家都像是活了过来,人人忙得团团转。
周荣潇洒地跟杨夫子喝了一杯又一杯。
杨夫子醉后,便向周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述说着陈砚的种种“恶行”
。
“我都这把年纪了,本是想归乡养老,如今过的却是比当初求学苦读还累。”
杨夫子眼眶湿润。
他孤身一人,便是再苦再累也没个人述说,今个儿逮着周荣,必要狠狠倒倒苦水。
这都是周荣该受的。
谁让陈砚和周既白都是他儿子。
这叫子债父偿!
毫无心理准备的周荣哪里受得住杨夫子如此滔天的怨气,当即趴在桌子上装睡。
杨夫子哪里能如他的愿,凑到他耳边一句句絮叨。
譬如陈砚每日逼着他抄书,譬如周既白大半夜叫醒他要他改文章。
“我哪儿是先生,我比长工还不如!
长工还有休息的时候呐!”
周荣还是被逼着坐了起来,拱手朝着杨夫子行礼:“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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