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比狸猫还轻,慢慢踩过清脆的冰雪地也不会声音,一对眼如狼般锐利,盯着幽精谨慎。
来的是重孺。
幽精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感慨若是活着,若她还有心,只怕会跳的很快。
重孺脚步很轻,气息也藏的完整,身手必定不会弱,幽精不免紧张的飘渺更高,自持身份,居高临下的去看他,试图给他一些震慑。
厉声问道“道长修行,是为正义还是罪恶?”
重孺的心沉的平静,回道“为道”
“道?”
幽精嗤笑出声反问“何为道?难道放任我族人被奸污是道?难道放任贼人为祸人间是道?”
“你说的这些自有王法伸张,侯爷与小妹掌握了证据,武林盟和官府自会派人查办。
而我的道只认阴阳归位,你已过世,不该坏了阴阳调和的道理,早早去投胎吧”
“我带着怨恨如何投胎?”
幽精大吼道“我若不复仇,如何与泉下枉死的族人相见,我又如何抚他们家人的悲痛”
“但你可曾想过,若你杀了他们,报了私仇,这江湖只会换一个福老爷,一切都没有变,也许此等惨象还会上演,到时你又该如何?”
重孺问道。
“那我就化作着世间一团冤鬼,杀尽这些虫豸”
“私刑屠戮,天下会生出更多假以正义之举,只会乱百姓安心,祸及穷苦,徒增冤屈“众孺叹气沉吟道。
“满口仁义,实则荒谬至极,你不过想保那些人的性命罢了,什么道法自然,天地同酬,不过时道貌岸然的伥鬼“
幽精愤怒的大吼,尖锐的声音震慑韩止双耳刺痛难止,头也是昏昏沉的一片模糊。
轻傲杵飞绕在重孺身侧,形成一道无形的结界,护他不得半点伤害。
“去死吧”
幽精冲了过来,重孺持杵迎击,靠近之际,幽精转摆错开了攻击,分出一缕白烟绕上了重孺持杵的手臂,盘绕而上,欲封锁他的生脉,失了内力。
重孺反手脱杵,结印令它自主攻击,另一只手封住脉门,天罡印压在白烟的尾巴,一阵吃痛的抖动,白烟消散不见。
幽精化魂团住轻傲杵,奋力的吸收它的灵气壮大自已的力量。
片刻之后,轻傲杵金光暗淡,重声落地,幽精满足的膨胀着,黑白相交的搅动中包裹着柔和的金光令它舒适万分。
重孺剑指回勾,轻傲杵飞身不动,拖地而行,在跳进他的掌中。
奋力闪烁的微光,竟让人看出一丝可怜,重孺嘴中念念有词,掌中显出一个朱砂色符印,扣在轻傲杵上,重孺双手反向一搓,以气化形,轻傲杵被千缕丝拉扯,悬于两掌中间,接受着重孺的输气。
韩止看的出奇,这番场景令他为之震撼,甚至忽略了耳畔被刺出鲜血的疼痛。
可只一个瞬间的分神,王副管不知何时出了小屋,正偷偷掀着被角,试图下蛊的贼心依旧不死。
到底是自已的救命恩人,韩止下不得重手,只是横扫枪将他击飞。
可他依旧不饶,又扑了上来,韩止的动作越来越不耐烦,神情也越来越无奈。
直到最后一下,王副管瘫在地上不再动弹,韩止担忧,急忙跑过去,见他一脸是血,嘴唇还在颤抖似有话说,韩止凑近去听:
“水,水”
王副管气若游丝,沙哑着嗓子道。
韩止怎会不满足他呢?因此急着进屋为他倒水,可这方走两步,王副管如伏狼冲击,四肢并用的冲向了琪琪,韩止回身不急,那蛊虫已经入了伤口。
王副管终于没了力气,他瘫倒在地,胜利的大笑。
只可惜未见韩止生气,只是他居高临下忧愁的看着自已,似乎在可惜,又在心疼。
王副管急忙回头,被褥中包裹的竟然不是琪琪,而是一幅纸人。
既然猜到是他,又怎么安心让琪琪与他见面呢,因此重孺做了两幅纸人,一副在沈翎的院子躺着,做足戏码;一副在马厩引他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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