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响,哥哥深蓝色的校服衣角率先探进教室。
当他蹲下来时,余染染慌忙用手背蹭掉鼻尖的泪珠,睫毛上还沾着碎钻般的泪滴。
带着体温的手掌覆上她发烫的脸颊,哥哥领口别着的钢笔硌得她生疼。
“染染,怎么了?”
她盯着哥哥白衬衫第二颗纽扣,绞着舞鞋缎带的手指越攥越紧。
说自已被压腿疼哭了太丢脸,可要说“不想学了”
又怕被笑话,她憋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含糊的呜咽:“哥哥。。。。。。我、我渴了。。。。。。”
总不能说第一天就被高强度的训练整哭了吧?
那时候小小的她就已经开始有包袱了,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来。
哥哥却误以为她被舞蹈室里的人欺负了。
差点没把舞蹈室掀翻。
那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八岁的小孩,这件事之后,整个舞蹈室的人都怕他,连老师都不敢吱声。
误会解开的瞬间,少年紧绷的脊背骤然松懈,沉默着走到余染染身旁,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带起细微的灰尘。
“累了吧?”
他的声音还带着没消下去的哑意,温热的掌心穿过她膝弯,将她整个人稳稳托上后背。
她鼻尖蹭着哥哥汗湿的衣领,听见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随着脚步声渐渐平缓。
两天后的晨光里,余染染攥着练功包在玄关踌躇。
哥哥忽然从身后探出手,天鹅绒盒子里,芭蕾舞女孩正踮着永不疲惫的脚尖。
“染染若是累了,就让它帮你跳舞吧。”
他将八音盒轻轻塞进她掌心,指腹擦过她结痂的膝盖。
“不用非得做最厉害的舞者,做最开心的染染就好。”
晨光穿透纱帘,在余染染眼底晕开细碎的光,八音盒齿轮转动的声响,成了她童年最温柔的回响。
余染染的目光沿着墙面逡巡,那些摆件宛如被施了定格魔法——手工捏碎又重塑的陶泥小猪、贴满卡通贴纸的保温杯、缀着褪色丝带的素描本,连中考前用过的透明文件袋都细心地装在防尘袋里。
十七载岁月被拆解成具象的物件,在水晶展柜与胡桃木架间流淌,将这间足有五十平米大小的卧室填得满满当当。
她从不断舍离,总觉得丢掉了,就是丢掉了自已的回忆,丢掉了自已的一部分。
余染染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展柜玻璃,冰凉触感里忽然覆上一双带着薄茧的手。
熟悉的雪松气息裹着温热的呼吸掠过耳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眼眶。
"
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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