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
就在洛鸣话音刚落,装作要转身离开之际,一个略带急切,却又沉稳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洛鸣心中微微一笑,鱼儿,上钩了。
他缓缓转过身,看向快步走来的明智光秀。
此刻的明智光秀,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落寞与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好奇与一丝敬佩的复杂神情。
他走到洛鸣面前,深深一揖,语气恳切地说道:“足下高论,非同凡响,直如拨云见日,令在下茅塞顿开!
光秀冒昧,敢问足下是何方高士?何以屈尊于此?”
洛鸣看着眼前这位未来的“本能寺魔王”
,此刻却如同一位虚心求教的学子,心中暗自得意,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浪人姿态。
他还了一礼,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在下不过一漂泊四海的闲人,当不得‘高士’二字。
姓名早已遗忘,姑且自称‘海客’便是。
今日偶然路过此地,见此碑文,一时技痒,胡言乱语了几句,倒是让足下见笑了。”
“海客先生过谦了!”
明智光秀立刻说道,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先生方才所言,字字珠玑,绝非胡言!
尤其那句‘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更是道尽我辈胸中块垒!
不知先生此诗,可有全篇?”
洛鸣心中暗笑,这明智光秀倒真是个妙人,关注点竟然先落在了诗上。
他摇了摇头,故作怅然道:“不过是些许残篇断句,偶得于梦中,早已不完整了。
让光秀大人见笑了。”
他刻意点出了对方的姓氏,表明自已并非完全不识对方。
明智光秀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更加恭敬:“原来海客先生认得在下。
先生既非凡俗之辈,何不你我寻一处清静之地,煮茶细谈?光秀尚有许多疑难,想向先生请教。”
这正是洛鸣求之不得的。
他故作沉吟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光秀大人盛情,海客岂敢推辞。
只是在下身份不便,若能寻一处僻静之所,自是最好。”
“先生放心,请随我来。”
明智光秀立刻说道,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他引着洛鸣,离开了这座小神社,朝着不远处一间更为简陋,却也更为清静的茅草茶室走去。
茶室虽小,却也五脏俱全。
两人分宾主落座,明智光秀亲自为洛鸣煮水烹茶,动作娴熟,显然平日里也常做此事。
袅袅茶香之中,两人便开始了这场注定要改变许多人命运的清谈。
起初,话题还围绕着诗词歌赋。
洛鸣凭借着后世的积累,时不时抛出几句惊艳的诗句,或是对某些古典名篇作出独到的解读,引得明智光秀赞叹连连,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渐渐地,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兵法韬略。
明智光秀将自已平日里钻研兵书时遇到的诸多困惑,一一向洛鸣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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