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宫主嘀咕道:“那孩子一向机灵,怎么会惹上那些人……”
言秋筠冷笑道:“她虽是一只严格受训过的狐狸,还不时露出暗藏的锋利爪子,但关键时候仍欠些火候。”
绮罗宫主哈哈一笑:“不得不说,影儿与你在某种程度上很是相似……”他停了片刻,缓缓道:“你们俩,都具有好强、自尊、敏感、执拗的性子。”
言秋筠侧过脸道:“可惜我不是她,她盲目尊重敬畏你,甘心当棋子;而我却鄙夷憎恨你,甚至讨厌过受到你青睐的她。”
“你不用讥讽霓影。因为她自小便很清楚,如果她逾越了本分会有什么下场;而我现在却可以原谅你对我的一再不敬,你以为刺客都会像你有此境遇?”
言秋筠心中怒潮翻卷,冷笑道:“哈,这算是施恩吗?你害母亲惨死,我也永远也不会原谅一个凶手。”
绮罗宫主沉吟道:“孩子,没有给你幸福的家庭和快乐的成长,是我之过。我不求能得到你的原谅,但你不要再来伤人伤己。”
“好一番融情汇理的话,从你口中说出却是如此做作可笑。”言秋筠冷冷道,目光透着掩饰不住的憎恶。他顿了顿,咬牙道:“你往日绝情,莫非是为那个女人,倪——芳——菲?”绮罗宫主面色一沉:“根本不关她的事!是谁对你胡说的?”
事到如今,他还想维护她的声誉?言秋筠心生恨意,微微一笑:“之前见你书房中有幅少女骑马扬鞭的踏雪图,上面有一行题字。宫主想不想知道她现在何处呢?”
绮罗宫主身子一僵,颤声道:“快告诉我,倪姑娘在哪儿?!”
他居然这样称呼她?言秋筠眼中露出不解与怨毒之色,幽幽道:“如果,是我找到了她,又亲手杀了她祭奠亡母呢?”
“你胆敢……”绮罗宫主一把掐住少年的咽喉,目光凌厉。言秋筠只是冷笑:“怎么,要杀了我替倪芳菲报仇?”
望着他眼中的挑衅,仿佛和多年前的那人的眼神相重合。绮罗宫主的手臂颤抖了好一会儿,闭了闭眼,摇头道:“琴箫仙子是红尘外之人,我不相信你会找到她……你只是想逼我动手杀你,对不对?”言秋筠突然仰首大笑:“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绮罗宫掌门也有惧怕的时候,真是好笑!答案么,你尽管去猜吧。”
“告诉我,你究竟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想查找倪芳菲,你为何不亲自问郁霓影?”
“什么?”绮罗宫主愕然,“我为何要问她?”
“你徒儿郁霓影的身上,是不是有她的影子?你是借此来思念一个有夫之妇吗?”言秋筠冷淡的语调中透着一股阴鸷。
绮罗宫主脸色愈加深沉,愠怒道:“什么有夫之妇?这绝不可能!琴箫仙子是来自雪山的圣女、超凡脱俗之人,怎会嫁给凡夫俗子?你休要胡言!”
言秋筠疑惑地盯着他的脸,片刻后目色渐明,缓缓道:“宫主到底在害怕什么?让我猜猜,哦,你假想中的倪芳菲如月光般圣洁,这样的仙子,怎会是个已洗手作羹汤的□□呢?可是事实上,她自甘堕入红尘,却永远不属于你!”
绮罗宫主面上青筋暴露,沉声道:“住——口!”
“这么多年来,你在心里不停地否认这一切,怪不得你笔下的画全是她少女时的样子,怪不得你给女弟子起那样的名字!啧,你这个怯懦可怜的人,哈哈哈!”言秋筠放肆地大笑起来。
绮罗宫主的眼中燃起一片火焰,颤抖的手臂两次高高举起,又重重放下!
他好不容易平稳住胸中的郁气,沉默片刻后,叹息道:“不错,我是自欺欺人了许多年。多年前,我在巫山岸小道上初遇芳菲,只因琴盒不经意的坠落,她勒马回首对我微笑致歉,其后她又取出所携的梅花酒,大方地同我在梅树下对饮三杯以作赔礼。言笑晏晏之时,她身上洋溢着充沛的自信与洒脱,而那一刻,我已为她的仪容所折服。”
“你……够了!”言秋筠不耐烦地打断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所以,哪怕当年雪姮在我耳畔说过芳菲与人私奔遁世之言,我依然当作她在挑拨,一个字也不信!雪姮越是说,我便愈加厌恶她。”
“呵,金楼颢,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娘亲?”言秋筠笑声停止,目光恢复了冷厉,“刚才你那番陶醉往日的话语,全是虚伪矫情的开脱之言!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真爱。”
“开脱之言?你这话什么意思?”绮罗宫主猛然皱眉道。
“你既然迷恋倪芳菲,就不该招惹我娘。你为了骗取东溟教的宝剑和其他秘密,能在心恋某人的同时迎娶自己本不爱的人,之后祸害了别人还振振有词,真是可笑啊!”
绮罗宫主沉吟道:“你说我为了得到勾雪剑,将你母亲始乱终弃,这并非是全部事实……因为,当年嬴雪姮接近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言秋筠冷冷道:“你这样说,是想推脱罪责吗?”
“不是。”绮罗宫主平静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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