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迅速回头,只见殷老爷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那双老练又沉稳的眸子阴沉沉地盯着她,透着摄人的光芒。
她唰得一下掉了一身冷汗,连忙上前解释道:“父、父亲。。。。。。您听我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搀扶着殷老爷子的殷舟听此立刻道:“祖父,你别信她,她就是这个意思!”
殷老爷子压根就没理他,炯炯有神的眸子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聂颂宁身上,冷哼一声:“老子还不至于老到连是非分明都分不清。”
聂颂宁僵硬地转过身,郑重地朝他行了一礼,艰涩开口:“给外祖父问安。”
记忆中那个爽朗开明,神采奕奕的外祖父变得不再年轻,坚挺的背弯了下去,头发也白了许多,原本迈着矫健步伐的他,如今也需要人搀扶了。
只是那张布满沧桑的面孔上永远威严,永远亲切。
殷老爷子更是没管她,他横了一眼潘氏,斥道:“还愣在这作甚!”
潘氏虽是不甘,但也不敢将情绪浮在脸上,连忙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逃一般地离开了。
眼见着殷老爷子也要离开,聂颂宁心一急,连忙开口喊道:“外祖父!”
可当他真停下了脚步,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半晌,她才轻声道:“颂宁信你。”
她不知道殷舟方才去请他过来时,有没有提起今日之事,但她就是想告诉他,无论她有没有前世的记忆,无论有没有证人,她都是信她的。
那个曾经教她为人处事,赏罚分明,严于律已的人,怎会贪污?
殷老爷子只是愣了一瞬,便往外走去,殷舟朝着她挥了挥手,随后马上跟上了他的脚步。
聂颂宁酸涩地笑了笑。
她将房门合上,给殷望舒换了床被子,又将地上的残渣清扫干净,等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那个倚靠在床榻上的女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见聂颂宁看过来,她仓促扭过头,快速抹了把泪水,笑着转回头:“我的颂宁长大了,知道体贴人了。”
只是那个笑容无比勉强,就像是树上未成熟的梅子,一口咬下去,酸得面目狰狞,灌了好几口水还是盖不住的酸涩。
未入宫前,她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几个月不见,就能如此熟练地做着这些琐事了。
聂颂宁不想让殷望舒难受,她拉住她的手,笑得很乖巧:“那当然了,不过我啊,只对母亲你一人体贴。”
说着说着,她就抱住了她,在她怀中蹭了蹭,小声道:“所以母亲,你以后别为了我委曲求全好吗?”
殷望舒淡了笑意,没回答。
聂颂宁把她抱得更紧了,声音闷闷地,“入宫是我选择,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有何变故,这都是我自已选的,更何况,我在宫中过得很好,别担心。。。。。。”
“你以后别轻易听信他人的话,不要听他们说有我的消息就上钩,若我真的出了事,我一定会写信告诉你,绝对不瞒你,好吗?”
“你这孩子,倒还教训起我来了。”殷望舒抚摸着她的手,泪花掩住了眼底的欣慰。
见殷望舒还是没应下,聂颂宁直起了身子,目光正视着她,“母亲,你就答应我好吗,不然我在东宫不安心。”
提起东宫,殷望舒的神色变了变,有些严肃地看着她:“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老实回答我,你和太子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觉得太子是在羞辱她,可她总觉得事情怪怪地。
若颂宁真得罪了太子殿下,怎会是贬为宫婢这么简单,但若没有得罪,为何又偏偏如此待她。
聂颂宁闪了闪眸子,抿着唇似乎不愿回答。
殷望舒本来不愿逼她,但她又不得不问清楚:“颂宁,你老实回答我。”
“。。。。。。”
过了许久,聂颂宁才缓声道,那双美丽的眼睛闪着异样的光泽:“他只不过是在戏弄我罢了,没什么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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