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剑的动作很快,不过半日,关于聂颂宁这段时间见过的人都被挖了出来。
倪舞那份被放在最前面。
“殿下,倪舞这几日并没有入宫,而是对外声称染了疾,在家中休养。”
谢峤接过,黑眸一目十行地看着上面关于两人这段时间的交集,看到最后,他的眸光森寒。
他将纸张甩在桌上,冷声道:“她们在入宫前便有交集,且聂颂宁之前还救过倪舞,怎么入了宫,两人反而像个陌生人?”
如果两人过后没有联系,可再次见面,总不至于像是第一次见。
这其中定有猫腻。
“倪舞现在什么情况?”
醉剑:“她告病之后便一直在家中待着,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谢峤沉默了下来,他现在无凭无据,仅凭他冒起的一点不对劲想法,便笃定他的猜测,其实是支撑不住的。
可,他又总觉得事情哪哪都不对劲。
真相被豢养在迷雾中心,外层的雾气朦胧,每靠近一步,便离真相近一步。
但他却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他最想知道的那个。
他的迷茫并没有维持多久。
下一刻,一名暗卫快步上前,道:“殿下,倪舞出府了,看路线应该是要出城。”
他思绪瞬间被拉回,心脏倏地跳得飞快,脑海中被压下的猜测如潮水般涌现。
他倏地站起身,五官被阴影照得阴寒晦涩:“派人跟上她。”
暗卫立即领命,但他刚转身,谢峤又补了一句。
“等她出了城,有下一步动作时,你们便露出马脚。”
暗卫一愣,随后脑海精光闪过,快声答道:“是,殿下。”
等暗卫走了,谢峤看向醉剑,冷声道:“你带人去将静心寺挖空,看看里面有没有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比如——密道。”
最后两个字被他说得尤为缓慢,像是在嘴中反复嚼了一万遍,透着一股森冷,如万年寒冰。
冻得醉剑一颤,他连忙垂下头:“是!”
有些事情一但开始想了,那便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倒坐在椅子上,目光停在窗外那棵开得极为娇美的玉兰树。
此时正是玉兰花的花季,每一朵花苞皆已绽开,花香四溢,沁人心扉。
但室内的男子脸色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他就这么坐着,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障里,越陷越深,无法挣脱,从日渐西斜,再到天际泛起一片霞光,一声鸟鸣将他猛地拉回了现实。
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越是冷静,他就发现一直被藏在深处,那不起眼的细枝末节变得破绽百出。
倪舞入宫,是裴从闻向皇上引荐的,而裴从闻先前就与她有过瓜葛
还有,一开始倪舞只负责妃嫔,但没过多久,却莫名被太后看入眼了。
一切都是这么自然,又这么水到渠成。
就好像,接近太后是什么必要的准备一般。
甚至她身死的原因,也是因为太后带她出宫,去了静心寺,她才会遭此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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