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混双目放光,兴奋问:“真的像大猩猩,会说人话?”
李老板瞥了亨瑞一眼,轻笑道:“否则怎麽叫毛子!只是他们说的话,咱们大都不懂罢了!”
亨瑞朝他扮个鬼脸,似是知道毛子并不是个挺正经的称呼。
哈赤憨然问:“可是不懂说什麽,怎麽和他们做生意?岂不是要用手比划?”
李老板豁然笑道:“就是呀!不过,像他们来咱们这里做生意的毛子,有些懂一点汉语,偶尔也有咱们汉人有兴趣学他们的蛮话,这样子两头一凑,勉强就能沟通,生意就做得开了。”
小混忽然呵呵笑道:“说的也是,像我就学了一句荷兰的布鞋,只是我还不知道这布鞋得要怎麽穿法呐!”
“荷兰的布鞋?”李老板一脸茫然地盯着亨端,半晌,他恍然大悟笑道:“布鞋!噢!是这句话呀!”
小混感兴奋道:“如何?李伯伯,你知道怎麽派得上用场?”
李老板哈哈大笑,解释道:“他们说布鞋,就和我们骂他妈的或是狗屎蛋的意思差不多,是一句粗话罢了!”
小混和小刀二人直到此时,方才恍然大悟。
小混不禁好笑地糗道:“小红毛,你这个老师可真菜,教我们骂人也不解释清楚,害我老想不通你家的荷兰布鞋该怎麽穿!”
小红毛吐吐舌头,扮个鬼脸道:“布鞋!狈屎!不懂,笨!”
小混轻轻一笑,拉回话题道:“李老板,你方才说前二天来了一艘毛子的船,这和联络小红毛他哥哥的事有关?”
李老板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这艘船的船长认识格瑞,他应该知道格瑞目前的行踪,只是,他的汉语并不顶好,我要和他沟通这事很难。如今,校韩子在这儿最好,他可以自己去问威金有关格瑞的事。”
“威金!”小红毛登时兴奋地拍手大叫道:“认识!认识!朋友,格瑞的!”
小混轩眉道:“可是你是荷兰毛子,他是西班牙毛子,你听得懂他的话吗?可别到时候你也跟他用手去比。”
亨瑞点头如捣蒜,高兴直叫道:“懂!懂!一样话,一样。”(按:当时欧州地区以拉丁文为其主要语言,亨瑞能说荷兰语,亦能说拉丁语,故亨瑞自然能和西班牙人沟通。)小混嘿笑道:“懂就好,这样子你的事可就省下不少麻烦,等你这边有个了结,我们也好放心上开封去。”
提到开封,亨瑞知道分手的时候就快到了,一个月来,由於小混他们在与亨瑞朝夕相处时,细心体贴的关怀和照抚,使得甫遭丧亲毁家之痛的小红毛,在感情上有了依靠,不至於沉沦在伤痛之中不能自己,如今骤然别离,不禁使亨瑞神色为之黯然。
小刀若有所觉地拍拍亨瑞肩头,淡笑道:“怎麽,能见到你哥哥,你反而不关心?”
亨瑞垮着脸道:“格瑞来,就要离开,和你们舍不得!”
小混故意笑谑道:“奶奶的,小红毛,教了你那麽久,你说起话还是颠三倒四,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记得,要说舍不得和你们分开,懂不懂?”
亨瑞傻傻地道:“不懂。”
小混夸张地拍拍额头叫道:“天啊!我怎会收到你这种帮兵,真是遇人不淑!”
亨瑞咯咯笑道:“帮兵,懂!狂人帮,小红毛……小红毛是狂人帮的兵!”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才眨眨眼,亨瑞在小混的逗弄下,已经忘掉即将分手的黯淡,又恢复兴高采烈的样子。
小混抿着嘴,满意道:“不错,你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人话!”
李老板含笑道:“狂人帮也是江湖帮会吗?校韩子是如何入会?”
小混得意道:“李伯伯,狂人帮是未来武林中第一狂帮,现在成员六名,除了一个出公差不在,其他五个都在你眼前。”
李老板微怔之後,蓦地哈哈大笑,他不太相信眼前这些半大不小的小表,竟然也敢和江湖大爷一样,开帮立派,而且瞧小混那付得意的样子,还真像有那麽回事。
於是他边咳笑,边点头道:“狂!的确够狂!”
如果未成年儿童都敢如此嚣张的挂起招牌称帮卖狂,他李某人实在是不得不佩服,当然,他的佩服属於玩笑的性质占大多数。
小混这麽鬼灵精怪的人,岂会不知李老板口气中戏谑的成分居多,他心中不禁有气,忖道:“他奶奶的布鞋,要不是看在小红毛还得住在你这儿的分上,少爷就先教训你个有眼不识泰山!”
他嗔怪地白了李老板一眼,李老板似乎也发现自己笑得太过分,连忙刹住笑声,嘿嘿乾咳道:“那个威金船长好像打算下午出航,我看我赶快叫人准备小船,好赶到塘沽外海见他去,免得万一咱们去晚了,他说不定就离开了!”
亨瑞立刻催道:“船!别跑!快快!”
李老板对他慈祥一笑,不再耽搁,立即告个罪,起身出去安排渡船之事。
小刀这才微笑道:“小混混,我瞧你快憋不住教训这位李老板啦!”
小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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