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远不如他的杂牌军打得卸甲丢盔,而且在气象学上也惨败于一向被自己蔑视的柳
子墨。参谋长对他说:“你应该向天皇谢罪!”“我是有罪!”小岛北将指挥刀交
给参谋长,将另一把短剑笔直地插入自己的腹部,向左拉一刀,向右拉一刀,向下
拉一刀,向上拉一刀,然后绕着中心划上一圈。小岛北还没死,嘴里呻吟着:“妹
妹,哥哥也来了!”参谋长看了小岛北一眼,毫不犹豫地举起那把指挥刀,当的一
声就将他的人头砍落在地。几个以立正姿态站在旁边的日军士兵,松弛下来哗哗地
鼓了一遍掌。
冯旅长没有找到小岛北的头颅,他的爱将吕团长从小岛北的身上找到一本日记。
冯旅长和王参议很想了解小岛北最近几天里为天门口写了些什么。“日本人的科学
的确先进,在水里泡了两天,这纸还没烂,还能一页页地分开。”王参议将小岛北
的日记本交给精通日文的柳子墨。柳子墨将相关部分仔细看过后,告诉他们,除了
对妹妹的深深怀念,小岛北只在一段文字里提起刚刚平息的战斗。
算上刚刚被撵走的冈村雄二君,已经有十一个下属前来报告,要求恢复早先一
直采用的战法,战区人员一律视为敌方士兵,战区房屋一律视为敌方工事。在天门
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天门口是妹妹最喜欢的地方,妹妹活着时,
每天早上醒来都要说,夜里又做了一个我们一起在天门口嬉戏的梦。我明白,妹妹
梦中相伴的人并不总是我,可我还是愿意听妹妹这样说。天门口是妹妹的,做哥哥
的不能夺走属于妹妹的东西。
王参议和冯旅长略有感动,但还不足以使他们宽恕小岛北,自己的妹妹是妹妹,
别人的妹妹就不是妹妹?他俩既有共同的愤慨,又有相同的惊叹:在构思这场梦想
般的战役时,一心一意只想水,忘记了火,幸亏小岛北还有一点人性,否则只要几
根火柴,将天门口点燃成火海,战场上的情形就会变得完全相反。
战场打扫干净后,梅外婆提起要给小岛北树块墓碑。
来自太平洋上的小岛和子最爱天门口的燕子红,安睡在这里的人是她的哥哥!
写完这段碑文,柳子墨在梅外婆和雪柠面前说了实话:那段关于小岛和子的日
记是柳子墨即时编造的,“因为那句孤零零缀在日记后面的话,感动了我!”
在攻击天门口的那几天里,对妹妹的怀念不断地折磨着小岛北,然而,在每一
个具体文字上,小岛北绞尽脑汁,刻意不使它们与天门口有任何关联。小岛北的确
没有允许实施最残酷的战法,其原因他却没有写出来。除了小岛和子,在天门口不
可能再有其他东西让一个制造毁灭和死亡的日军旅团长产生留恋,使他不忍用大炮
与火焰将顽强地阻碍其前进步伐的小小山镇碾得粉碎。柳子墨无法替小岛北想出别
的原因,只能一边这样想,一边将自己虚构的文字念给王参议和冯旅长听。实际上,
关于天门口,小岛北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极富侵略性。他用这些弥漫着血腥的文字从
容地记述:将中田翻译官脱得精光,让狗穿上日本军服,人畜颠倒地走过天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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