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日头时,碎光撒在肌肤上,泛起光泽。
游廊转角处,忽然传来一声稚气的“娘娘”,穿着上襦破裙的小女郎逃脱了乳母的桎梏,奔向女子。
身量长至到三尺五的林圆韫也在这个冬天学会了走路,平日里更是步如脱兔,学语也能连着说上两三字了。
宝因偏过视线,笑容愈发浓烈起来,闲出一只手,轻轻摸着跑到跟前来的女儿,又见女儿抬头看着自己,小手指着一处。
她柔声询问:“阿兕也要看?”
林圆韫坚定的嗯了声,然后张手要母亲抱。
如今女子还怀着,乳母被吓得赶紧上前来,两手抱起这位小主子,只是女郎不高兴,即使在别人怀里,也依旧朝母亲伸着手。
乳母忙晓之以理的劝阻:“大奶奶肚子里有娘子的弟弟妹妹,如今不能抱娘子。”
只想要母亲抱的林圆韫又哪能听懂这些,努嘴就要哭。
宝因不忍让女儿生出母亲被未出生的弟妹夺走了的心,将鸟食递给乳母后,便笑着伸手抱了过来。
没抱多会儿,玉藻来了,她惯会哄这位姐儿,上来就劝诱道:“娘子可要下来去玩儿?”
林圆韫嗯了声,又到院里玩鸠车去了。
女儿的一动一静,使宝因面上泛起柔和的笑,瞧见人安然后,她也重新拿来鸟食,喂着笼里的鹦鹉。
一片静好之时,红鸢从院门外走来,进了回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仔细听,依稀听得是几句诗文。
在陪林圆韫玩闹的玉藻听见了,抬头直取笑:“那只鸟还没学会呢,倒是叫这只鸟先给学会了。”
红鸢回过神,对着那边娇哼了声:“鸟学会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不晓得玉何时能赶上鸟。”
那时寒风烈烈,鸟笼提进了暖阁里去,这只鹦鹉一直在里面叫唤个不停,住在旁边耳房的玉藻听得烦了,每次都要啐一回,时日久了,善学人语的鹦鹉自也学会了几句。
一人一鸟互不相让。
院里的婆子侍女瞧见都忍不住笑上一笑。
宝因见她每日在徒生气,雪开始化了的时候,便也叫她把鸟笼重新挂回了廊下,只是这鸟平白学了些啐人的秽语,命她时常要来这儿念些经典文集和诗赋。
直到叫它出口是文,也正好让她再拾起往日没学完的诗文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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