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微滞,然后处之泰然。
自元日过后,有关谢贤的事,男子不再说,也不会让有关谢贤的任何消息出现在微明院。
有次小厮前来递高平郡送来的家书,被男子沉脸斥责一番,此后再也没见过什么人来这里送家书。
她也不问。
如此已是最好。
许久,屋内都没有声音响起,应答或是怒斥,皆无。
没过一会儿,便听身后有人喊她“幼福”。
宝因穿好棉裙,转身看他。
对窗外充耳不闻的林业绥,单手端起碗盏,含笑看她:“粥要凉了。”
宝因不自觉的望了眼窗牗,而后朝着男子走去,本想伸手去拿,谁料他躲散开来,用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好整以暇的瞧着自己。
她踩上脚踏,离男子站的更近了些。
吃了三四口,宝因便合唇摇头,再度看向廊下映在蜜合色吴人纱上的黑影,淡淡一瞥后,坐去小几另一侧,拿起绣篮忙活针线。
林业绥也不逼迫她,只是默默将剩下的给吃了。
他拿起帕子拭嘴,不冷不淡的吐出一字:“说。”
主子终于肯开尊口,童官也不敢耽搁,立马把外头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完整叙述了遍:“宿直的官员执着通行令闯了宵禁,说广汉郡的文书送到了尚书省,有关西南军情,请您马上去官署处理。”
含冤殿上被气吐血后,皇帝便不再过问西南的事,将那边一切事情都交给了男子。
皇帝只等着要一个结果。
知道结果后,也只需说杀还是赏。
宝因垂首,手上针线不急不慌的穿透丝绢,不动声色的听着,在小厮声音落下后,屋内沉寂了半刻,接着发出沉闷的一声响,是碗盏被搁下的声音,然后她被一道黑影所笼罩。
很快光线又回来了。
意识到男子是要出去,她赶紧抬头,想要起身去侍奉,却没想到他已拿好大氅过来。
宝因问:“爷今夜要回来吗?”
“不知是何事,不用等我,困了便睡。”林业绥停下,温热的大掌裹住女子的手,眉川高拢,“我等下吩咐婆子重新拿个暖炉进来,记得捂捂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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