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司邈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眼眸暗了暗。
忽然醍醐灌顶。
原来阳翊飞说的,就是这样的表情。
纵使悲痛与不甘相交,她那双脆弱的眼睛里还是流露出爱意和眷恋,这样爱恨交织的表情。
她跟自已一样,从来没有忘记过彼此的约定。
爱不是什么甜蜜可爱的东西,它是生猛具有毁灭性的。
是那种在因误会和争执而受伤的时候,像冰锥刺进心里的感受。
是一种假装不出来的强烈、复杂的感情。
虞司邈薄唇孱动了一下,心中难受得难以呼吸。
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小羽……对不起。”
他上前一步,把女人哭得颤抖不已的身体,拥入怀中,紧紧的,如同搂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温沁羽也任由他搂着,泪水不停淌下,滴在他衣服上。
“对不起,别怪我。”
他每次的道歉,都是含着愧疚的呢喃。
她说的没错,三年前自已勇敢一点,从树下过去,结果就会不一样啊。
自已也误会了她。
温沁羽的脸颊贴在男人的脖颈上,她闭着眼睛哭,放开了声音。
“呜呜……”
“虞司邈……”
他的怀里好暖。
那股冷香的气息钻进鼻腔,融在身体和血液里,一如既往抚慰她的心。
她好想告诉他,她从来没有怪过他。
甚至无法真正爱上另一个人,全因为内心深处藏着的人,是他。
尤其是在知道,他也受了很多的委屈之后。
但已经晚了不是么。
“虞司邈,你都要和别人订婚了……”她细声哭着说,“还来找我要什么交代呢?”
他双手抚着她的肩膀,平静深沉地望着她。
语气轻得,犹如从前无数次那般的抚慰,“小羽,今时不同往日,没人能左右我的感情。”
他眸子里飘散着一股被苦难和折磨淬炼过后的平淡,清冷、无奈。
温沁羽心尖猛然作痛。
杳无音信的那几年,他一定吃了很多苦,比他轻飘飘说出来的要多得多。
她眼角的泪被温柔拭去,视线里,他那张精致的俊脸,也更清晰几分。
虞司邈好像总是这样,伸手怜惜地为自已擦泪。
虽然晚了好久好久,可他在。
爱不是从一而终,而是反反复复,她又爱上了他,或者说,又开始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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