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容瑾来了。
他小心翼翼给金焕俊上了药,心痛之余,愠怒翻滚。
金焕俊和华萧都是他痛爱的少年,不仅因为他们和华玦的关系。
华萧是他从小带大的,金焕俊乖巧懂事,温和坚韧外柔内刚,和容瑾的性格非常相似。他对容瑾恭敬亲密,容瑾很喜欢他。
“这件事我去和吉祥说,林宗严太过分了,不处罚他说不过去。”容瑾蹙眉说。
华玦沉默不语,关于他和吉祥的计划,寒江不让他告诉别人,内阁的人还都以为吉祥只是宠爱新人。
昨日吉祥情难自抑,不顾一切来找自己,两人这样互相渴求甘之若饴,还谈什么让吉祥爱上林宗严。
况且这个林宗严除了长得好看,也不怎么讨人喜欢。
他没有反对,默默点头。
刚下朝,容瑾就在朝堂侧门跟陈吉祥说了,他极少这样气恼,柳眉微蹙:
“吉祥,你这次过分了,就因为那个林宗严,在华辰那里住了这么久,他对内阁傲慢无礼,还用卑鄙的手段伤了阿俊。”
陈吉祥也气得要命:“我去收拾这个兔崽子!”
她先回王府去看了金焕俊的伤,听华萧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安抚完,又远远和华玦打了个照面,两人互相往死里瞅了几眼过过干瘾。
她让越北带着十几个禁卫军,策马回到华辰府邸,气势汹汹闯入林宗严的别苑。
林宗严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床榻上打磨他的小木梳,在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看着一群人“呼啦啦”闯进,将他绑了起来按到地上。
他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陈吉祥,惊恐地问:
“你干什么?”
陈吉祥站在他面前,垂目冷冷瞪着他:“你伤了内阁,犯了家法,要接受惩罚,拉出去!”
还没等他争辩,就被拉了出去,跪在院落中的空地上。
林宗严拼命挣脱,无奈绳索结实地将他的手臂反剪绑住,为了防止他逃跑,腿也被绑了,他惊恐无助地看着四周站立的人。
幼年的记忆又再次将他淹没。
被人脱光衣服,脖颈上拴上铁链,拉着爬行,承受皮鞭、石块和男人的遗溺。
“吉祥,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膝行到陈吉祥脚边求饶,陈吉祥面不改色,对安青点点头。
安青挥起鞭子。
半个时辰后,林宗严蜷缩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他睁着眼睛,像死鱼一样一动不动。
安青将他的绳子解开,陈吉祥瞥了他一眼,和站在一旁观望的华辰离开。
天上一声闷雷,不多时,雨点又开始砸向地面,林宗严依然躺在水泊中,他缓缓动了动身子,爬了几步到了檐下。
伤并不重,但是似乎将他击垮。
他踉跄走进屋里,看到掉到地上的小木梳,慢慢捡起来,拿在手中摩挲。
“真好看……”少年眼中涌出泪,他用手触了触,惊异地说:“我居然还会流泪。”
他笑起来,声音低沉诡异,雌雄莫辨。
他一把掰断小木梳,丢在地上,大踏步走了出去。
翌日,陈吉祥来到林宗严的别苑,已经人去楼空,地上只有被掰成两半的小木梳,她捡起来,沉吟良久。
“算了,放过彼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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