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调侃道:“我没有你这么有能力,只能跑跑腿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组织上赋予你更重要的任务,你一定要把奥运会开幕式办好啊,希望它成为我们的精神图腾。”
路老板正色道:“是!领导!”
“不过你有点谦虚了,用你的话讲,我们是革命伴侣,革命工作不分高低,只是分工不同。”
夜幕降临,山风渐起,远处的山脊线在暮色中模糊成一道起伏的剪影。
最后一缕霞光被云层吞噬时,冷风卷着碎石缝隙里的湿气扑面而来。
“回去吧?你别再冻着了。”
“再看会儿嘛,星星都出来了,海拔高的地方看得好清楚啊。”
夜幕低垂,3000多米海拔的山上,星空格外清晰。
这片天空似乎被洗过了一般纯净,星辰比往日更加明亮,银河像一条朦胧的纱带横贯天际,细碎的星子密密麻麻地铺陈开来,在深邃的夜空中静静闪烁。
刘伊妃紧紧地抱着男友的胳膊,螓首轻侧:“小道士应该会夜观星象的吧?那个是北斗七星吗?”
高海拔地区空气稀薄、大气透明度高,又没有城市的光污染,刘伊妃敏锐地捕捉到形态最明显、知名度最高的勺子状星系。
“对。”路宽缠着绷带的右手虚划向天际:“勺口朝西那颗最亮的是天枢。”
他的嗓音混着远处堰塞湖的流水声,食指顺着北斗七星银钉般的轨迹缓缓移动:“天璇就在你发梢边上,张衡地动仪里对应蜀地的龙珠,就是它衔着的。”
小刘的一双美眸挂在他的侧脸,娇声软语道:“那今晚的星象,有什么说法吗?”
路老板切换到了自己的主业,为这场大灾祈愿:
“《阴符经》里讲,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指的就是这场劫难。”
“但天璇在道家禳灾科仪中象征‘斡旋生死’的转机,你看它的光芒穿透夜雾,和裸岩断层形成天地镜像,正应龙珠衔厄的禳解之相。”
“就像《淮南子》里所述,天柱折,地维绝,而璇玑不失其度。”
路宽捏了捏听得一脸懵懂的小刘的俏脸:“换言之,几千年来无论王朝更迭、山河变迁,天璇始终悬于北天、镇守蜀地。”
“它是天道恒常的印记,大地会震颤,楼阁会倾塌,但星辰的轨迹与人心向善的愿力,永世不移。”
“所以,只要我们这个民族能够团结起来同舟共济这场灾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怀里的少女半天不吭声,路老板好奇地低头,见后者正双目炯炯地看着自己。
他突然感到一阵被审视和洞悉的寒意。
刘伊妃的瞳孔在暮色中微微收缩,像猫科动物锁定猎物时那般锐利,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暗潮。
山风掠过她凌乱的发丝,几缕碎发黏在沁汗的额角,更衬得那张素来清丽的脸庞,此刻透着一股近乎执拗的肃穆。
“我想同你说几句话,但你不必回答我。”
“从八年前开始到今天,因为我们之间的各种牵绊,我自觉远比所有人更了解你,也云山雾罩般地看不清一些事情。”
“比如你的来历、你跟我讲的别人前世今生的故事、你梦中曾经喊出过的一个名字——曾文秀。”
刘伊妃突然紧紧地搂住他,埋首在男子怀里:“我不看你的表情来判断真伪,也不企图打探你的秘密,只想和你讲讲心里话,行吗?”
在经历一场痛彻心扉的生死劫难之后,她深感人类之渺小。
怕再不说,不知道何时就没了机会。
小刘知道自己今天要触碰一个极端的禁区,有些故作轻松道:“离我们十多米就是悬崖,如果你不放心,待会大可以把我推下去,让我变成鬼跟着你好了。”
路宽的手掌缓缓覆上刘伊妃的后脑,指尖穿过她散落的发丝时触到未干的泪痕,便用指节轻轻蹭过她绷紧的颈线,像抚平一卷被风雨打湿的绢帛。
他低头时下颌蹭到她发顶的旋儿,喉结滚动着将叹息碾碎在夜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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