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迪士尼项目在1990年基本确定投资意向后,谈判就进入了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历经1200多轮谈判后,因文化争议、股权分配等问题多次停滞,一直到2009年底获得核准,开始土地征收,于2011年4月正式动工。
在这1200多轮谈判中,一半以上都是在迪士尼乐园的文化内容方面进行磋商。
我方主要是对西方文化的渗透存在担忧,例如迪士尼角色是否符合传统价值观、乐园内容是否需审查等。
但迪士尼方面则坚决要求按照他们的全球统一标准投建,不会搞特殊化和妥协。
在后世,这种固执的改变发生在奥运和世博之后,迪士尼越发认可国内市场的巨大潜力,在内容上做出部分妥协,转而对出资比例和双方承担的义务提出苛刻要求。
也就是剩下的谈判议题。
现在任重伦代表市里来探他的口风,显然是因为文化因素方面的冲突。
“任总,迪士尼或者艾格这样的有股份的职业经理人,他们的行事准则就是利益至上。”
“你别看我跟他们交道打得多,西方人的人情意识很淡薄,涉及到这种利益攸关的顶级事务,我很难帮上什么忙。”
路老板先推辞了两句,然后再慢慢捋这里头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毕竟在这样的事情里做中人,搞不好双方都落下埋怨,无利不起早是正常的商业逻辑。
他捎带脚关心了一句:“现在两边的谈判到什么程度了?”
任重伦叹了口气道:“我们现在在谈判中相对属于比较弱势的一方。”
“从上世纪90年代起,中国国内的主题公园如羊城飞龙世界、魔都环球乐园等都普遍亏损。”
“加上2005年开业的香江迪士尼初期表现不佳,迪士尼方面对于国内大型文旅项目盈利潜力的质疑在增加。”
“现在的情况就是迪士尼既不想在乐园的文化因素冲突上让步,也不愿在实际出资和股权上让步,比较为难。”
路老板点头道:“其实现在全球金融危机的趋势凸显,乐园的建设成本是在降低的。”
“如果双方能在文化冲突和本地化改造上达成一致,我想迪士尼有可能对承担的出资任务让步。”
金融危机的大环境下,迪士尼乐园的整体建设成本毋庸置疑是会降低的。
比如全球大宗商品价格下跌,钢材、水泥等使用量最大的耗材采购成本下降;
或者是全球央行降息环境下,项目贷款或债券融资的利息支出更低;
包括迪士尼乐园一期的5800多亩占地,需要迁移川沙镇多个村庄的居民及企业,这会儿征收土地、动迁、平整地块也更合算。
但无论是市里还是迪士尼一方,现在双方都没有他的前瞻性视角,无法对今明年塌方式的金融危机做出预料,导致在前期的文化冲突谈判上磨合太久。
更不要提国家未来的4万亿将优先投向基建和民生,一个很简单的逻辑——
魔都周边的地区的交通、电网、水利,包括迪士尼边上的地铁11号线、度假区高速公路等基建都能受益,对于当地政府来说也是一大利好。
从这个角度来讲,即便问界在这桩谈判合作中只扮演一个居间人的身份,但操作得当还是能获得双方的友谊的。
魔都自不必谈,唯一遗憾的就是现在已经2008年了,真人已乘黄鹤去;
迪士尼则可以作为北美更加坚定的盟友存在,在问界旗下仍旧进行着技术积累的奈飞没有威胁到它的地位前,大家自然是互通有无的合作伙伴。
路宽斟酌道:“其实,迪士尼跟我们的传统文化,在乐园的文化元素中还是存在并重和兼容的可能的。”
“我举个例子,能不能在迪士尼建立一个十二生肖园?”
“迪士尼的《美食总动员》里的小米代表鼠,那猴能不能就用中国的孙悟空呢?”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龟波气功,知道龙珠,但知道原型孙悟空的反而少之又少。”
任重伦听得很感兴趣,当即又多问了几句,其实《迪士尼》之前的动画片《花木兰》,包括上影厂的动画IP《宝莲灯》,也许在乐园里都能找到自己的文化定位。
剩下不过是授权的问题而已。
上影集团作为魔都首屈一指的文化产业集团,上面下达的这个任务他们是要全力配合的。
就像《宝莲灯》,就算低价授权给迪士尼又如何?只要能借着他的平台先解决面世率的问题即可。
揣在怀里别人看不到有什么用?
其实路宽提出的十二生肖园,就是后世魔都迪士尼的十二朋友园,只不过他的描述更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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