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河只是微微一笑,眯起左眼,试图看清楚一点面前的女人。
“能告诉我,我身上的病变基因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了吗?”她回想着以前在莫斯科保护区学习的俄文,不流畅却自然地说出一句话。
中东女人自然是听得懂的,最后只是冷淡地说出了一句话,“去做基因修改手术吧。”
“地下诊所太贵了,而且在北京遗址,做和不做没有任何的区别好吗。”辛河白了一眼中东女人,饿着肚子走了。她是时候该去找零工赚钱去了。
希望那些刚刚吃饱的家伙撑死。
昨天晚上自救组织破天荒的没有放历史纪录片,真实可喜可贺啊,最可喜可贺的是有人给了辛河小费,足够她一天的生活费。她也因此可以去广场看全息投影。
阿斯兰对新河说今晚广场会放俄国的经典爱情电影,辛河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还是陪着阿斯兰去了广场。其实是华盛顿保护区的特别公告,大致意思是第三系统由于每五十亿次的轻微运算失误,将过量的氧气释放到空气中,还顺手把空气中氧气的所占比例,氧分子的所占比例改变了。
后果是什么?全息投影上蹩脚的女主持人提问华盛顿新闻发言人。
发言人十分有风度的微微一笑,看起来一切了然于胸,“只是会引起部分地区的物种基因突变,经过研究,不影响人类,只是会略微改变一下昆虫的大小。”
听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啊。辛河听完这一段新闻之后就走人了,留下阿斯兰一个人在看全息投影里面的华彩生活。那绝对是不属于南人的生活。
她和阿斯兰还有两个月就可以等到大学排位的资格,到时候会按照血统和生存率来计算个人素质成绩,极少数的南人可以因此得到德莎克大学的学位,然后顺利到达各国的保护区,离开这该死的战争遗址,开始自己充满希望与阳光的生活,纸醉金迷,不问世事。
无可否认她和阿斯兰都希望有这样的运气,得到德莎克的敲门砖。如果不是敲门砖,至少是敲门的沙子都好啊。
在战前北京还没有被摧毁的时候,沙尘暴就可怕的要命,几乎头发里全都是沙子。这是那个两百多岁的老不死对辛河说的,辛河想这老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废话啊。然后老人又开始说自己已经说了上百遍的故事。年龄大了,特别是这个老人令人恐惧的年龄,没有老年痴呆症是不可能的事情。
后来辛河领悟了老人的意思,也就是战后北京遗址很快会被风沙覆盖。
辛河恨不得哪一天早点到来,那就可以脱离这个愚昧无知又绝顶聪明的世界。只不过那个微弱的系统和不值一提的自救组织每次都一腔热血的对抗来自第三系统随即设定的沙尘暴,像是在温水中最后明白到自己处境危险危险不能逃离还在垂死挣扎的青蛙。
“这是一场伟大的戏剧。”一个保护区内的评论家如是说。
南人是这个舞台上的小丑,生死悲欢都那么的滑稽。而保护区之内的人们高高在上,俯视着这片土地上匍匐前行的畸形同族,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记忆里的人
第三系统之前的第一第二系统都是一个传奇,不过第一系统于战时已经被摧毁了,由第二系统取而代之掌管全球的武器库和生活资源。第四系统相对自由,管理网络和人与人之间有待修复的语言系统。
北京遗址最让人觉得停留在史前时代的就是还在使用第一系统遗留下来的自卫武器,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武器连一向软弱的阿斯兰都不曾害怕。
阿斯兰曾经做过战斗力测试,得出的数据令人沮丧,用俗语来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她是法籍南人,只是在战时,整个家族都非常不幸的失去了法国国籍,只好在南人的迁徙大潮之中等待死亡。辛河并不喜欢阿斯兰软弱的性格,还有近乎零的战斗值。
后来为了自保,辛河跑到地下军火商那里买了两把最次的手枪。
那些手枪根本不能杀死变异的南人,顶多可以拖延一些时间,但也足够辛河救走阿斯兰。无数次都是如此,阿斯兰用手枪只能起到告诉辛河有危险的作用。
阿斯兰有写日记的习惯,即使本子上面的字歪歪斜斜完全辨不清是什么,但阿斯兰还是感觉心满意足,仿佛这是她活过一天的证明。的确在这个时代,能够平安活下去的南人少之又少,所有南人都面临的长达上千年的辐射和随处可见的犯罪。
人不可能改变一个时代,人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蛀蚀这个摇摇欲坠的光辉时代。
辛河如此,阿斯兰如此,成千上万的南人都如此。他们痛恨这个世界,痛恨这个所谓战后的和平年代。他们怀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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