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平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拄着拐杖的手也不由得颤动了起来,尽管苍老的脸庞之上仍挂着和善的微笑,不过从他的细微的动作中还是能看出他心中的愤怒,不过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分毫来,他听出了王灵生这话中的意味,他回过头去,目光看向了郝庄,见他正满面笑容的看着王灵生,心说只要王灵生不阻挠自己夺得凤凰血就好,至于其它,周国平自然不想凭添事端。
周国平面容之上的笑容自始至终未断,他张阖了下嘴,开口缓声对王灵生说:我希望你记住你的承诺,保护着他安然离开,至于其它,我劝你不要多想,想了也是枉想!
王灵生只同周平生对视而立,没有多说只字。
宋祖安这时才从刚才那濒临死亡的恐惧之中抽离出来,他缓缓睁开双眼,慌不迭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颅,见得完好无损,这才长舒了口气,他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王灵生,意识到是王灵生救了自己,心中油然生起劫后余生的欣喜。
如月这时疾步走了过来,她搀扶起了宋祖安来,关切的问着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薛军走上前去,抓住了如月的手腕,他担忧着如月方才一直站在石棺旁,没有听清宋祖安说的一切,还在盲目中。
如月顺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看去,见到是薛军,她莞尔一笑,柔声问着,“怎么了?”
薛军将如月拉扯到了一旁,他的目光瞥视了一眼旁处的周国平,见他正同王灵生四目相对,自是无暇顾及他和如月。
薛军压低着声音问着如月有没有听清楚刚才宋祖安说了什么?
如月一对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点了下头,淡声说,宋祖安刚才说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这话说得薛军不解,眉头蹙了起来,面露出疑惑之色,问如月,既然听清了,那怎么还要搀扶宋祖安?
如月的双眼弯成一弯新月,淡淡的笑着,说宋祖安其实挺可怜的,不过是不想死而已,而求生是所有动物的本能,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何况在这石室里,宋祖安孤身一人,要是她再不守在身边的话,那不是更可怜?
薛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张阖着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哑然不语。
如月打量着薛军的表情,把手覆在了薛军拽住自己的手上,柔声对薛军说:宋教授一早就知道我是往生教名单里的人,可是也没有半点要加害我的念头,所以我还是认定他是一个好人!
所以你就放心吧!
我不会有危险的!
薛军自然知道此时的宋祖安不过如同一丧家之犬,周国平也是奔着凤凰血而来,宋祖安自然不是他的敌手,他连得到凤凰血的希望都如宇宙中的光点一般,难以找寻,现在无非就是在等待死亡的到来!
王灵生所做的一切出于承诺,而如月的出于道义和同情,这样一想来,薛军释怀了些。
如月执拗,薛军自知难以劝阻她,只得嘱咐着如月,万事要小心!
如月点了点头,她知道薛军的一再的阻挠都是关心自己,可她此时更关心宋祖安一些。
如月搀扶着宋祖安缓缓走近了小张的身旁,她将手指放在了小张的鼻尖,见得他鼻息尚存,只是晕厥过去了而已,如月又再次检查了下小张的身体,心一下悬了起来,小张的口鼻中满是干结的血痂,如月只怕小张是内脏受了伤,破裂出血。
内脏破裂出血,只能通过外科手术的方式才能止血,而在古墓石室这种环境之中,根本没有外科手术的条件,小张不过是在一点点的步向死亡!
如月一时间拿不定主意,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宋祖安,她见得宋祖安的神色有些恍惚,两眼中的目光木讷,她试着叫喊了两声宋祖安的名字,宋祖安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一旁,毫无反应。
如月的心更是悬了起来,她慌不迭的站起身,走到宋祖安的身旁,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摇晃了两下,大声的说:教授!
你怎么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如月啊!
“如月?“宋祖安愣愣的转了下头,目光看向了如月,脸上浮出一抹呆傻的笑容,呵呵的笑着,“如月!
是那个小如月吗?“宋祖安说完,手舞足蹈起来。
如月的双眉紧蹙,满面急容,她没有料想到方才在濒临死亡的边界上游走了一圈,竟然让宋祖安心神乱了,变得呆傻,她用力的摇晃着宋祖安,大声的呼喊着宋祖安的名字,可宋祖安只呆呆的看着如月,如月兀自的哭了起来,两道眼泪夺眶而出。
如月的呼喊声和哭声引得其余的人将目光看去,薛军也没有预料到周国平给予宋祖安的打击,竟然会将宋祖安的意志受到如此大的打击,竟得了失心疯,他顾不得多想,两步并作一步朝着如月走去。
王灵生也斜睨到了宋祖安的情况,快步走向了宋祖安。
周国平和郝庄自然也觉察到了宋祖安的情况,郝庄缓步走到周国平的身旁,眉眼中依旧含着笑意,他沉声问着周国平,难道真打算带着这么多人继续往古墓里面走?
周国平半眯着双眼,两道缝隙之中闪烁而过一丝阴冷之意,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如常,他脸上再一次盈满了和善的笑容,侧过头去,只看着身侧的郝庄,笑而不语。
郝庄嘴角一勾,流转出一抹无奈的笑,自言着;真不知道我这次跟你来是对还是错?
周国平仍笑着看着郝庄,张阖着嘴,缓缓说道:没有绝对的对错,任何的对错在任何人心中的考量都是不同的,评价对错的根本全在于它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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