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她露出这等乖软之态。
那发髻梳得极美,点缀丁香紫的簪环,其余没挽的发打成两股空辫垂胸,她一伏桌,随着动作散落肩头,青丝将谢厌全部的理智带走。
尹婵究竟想做什么?
明知她骗自己,却巴不得她再多骗几句。
谢厌不怕她的欺骗,唯独恐惧在这样带着引诱的哄骗中,自己会如痴如醉、禁不住泄露出真实的模样。
他还没做好准备,让尹婵窥见自己卑劣鄙陋且令人作呕的心思。
尹婵岂知谢厌已因她小小的动作,神思不属。
她就着伏桌的姿势眼巴巴看他,心里斟酌好了字眼,皱眉道:“公子,伤口作痛,疼得火辣泛痒,还渗着血丝,可如何是好?”
谢厌艰涩开口:“我帮你看看。”
“不要。”尹婵撇嘴拒绝。
沾血的袖摆放在短桌间,也不动,任手腕那处反复迎接谢厌的盯视。尹婵轻轻叹气,无奈地低声,“我这般伤势,在公子眼中,恐怕只是骄纵的玩笑。”
“不。”
谢厌猝然摇头,冲口而出。
尹婵托着腮的指尖抖了下:“那是什么?”
谢厌说不出口。
她若受伤,于他,是在心口剜了一刀。
可这种话未免让长在深闺的尹婵害怕。
谢厌选择闭口不言,只出神痴痴盯着那处血迹。
尹婵早知他与花言巧语无甚干系,措好的言辞复在心里斟酌一番,想起莲塘对面的旧院,自顾说道:“公子可还记得离京来原州的一路。”
谢厌怎会遗忘。
那是万金难得的一段过往。
在这时日,他带走了属于他的太阳,藏在唯独自己能窥见的地方。
但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事,谢厌搭在膝头的手忽的收紧。
眸光犹疑时,便见她轻轻启唇,极其平静、却又极其残忍地撕开了谢厌的心事:“原州一路,但逢落宿,公子便守在一旁,是也不是?”
一面听她说着,往日之事蜂拥而至。
谢厌呼吸一凝。
不待他回想细处,尹婵带着些狼狈地偏过头。
手捂飞红的脸,那里烫极,指尖一碰都在发热。
便忍不住往地面盯去,借以转移视线。想想后,咬了下牙,用故作轻松的声音说:“可我此番受伤,见了血,神思惶惶,夜里怕做噩梦,公子可否同往日那般……”
话未道尽,意已明了。
谢厌仿佛懂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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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婵眼睛倏地亮了,隐晦的言辞一下子便被谢厌猜中,他应得轻而易举,让尹婵不禁觉得,提前布好的那些准备,原来都是无用之功。
这下好,如楚楚所说,谢厌便不会总想幼时的事,每每噩梦了。
虽说这话难为情,但目的却成。
尹婵心安了几分,却听谢厌平静道:“昨夜已探过,上方屋脊墙瓦甚好,我夜间便宿在屋顶,莫怕。”
雀跃的心跳沉入谷底,尹婵紧蹙眉梢:“……”
他甚至以为她不懂,伸手指了指屋顶。
尹婵脑子混沌,拢眉,被他这句话气得左右四处皆难受,索性起身,美眸圆睁,匪夷所思道:“公子不睡那院,是有意守在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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