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意外的是,整肃吏治时居然揪出个给鬼子当眼线的账房先生。
那家伙藏在税收账本里的密信,用米汤写着“第九战区兵力部署”,被战士们用碘酒一刷,全显了形。
张元初盯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小字,突然笑出声:“合着这帮贪官不光贪钱,还卖国?正好,省得老子再找借口枪毙他们。”
半个月后,新法律颁布大会在郃肥广场召开。
张元初特意让老汉坐在最前排,看着任明远举着租庸法条文,用快板唱道:
“租子高过两成算违法,官府撑腰别害怕!立字据,盖红章,警察给你当家长……”
老汉咧开缺了门牙的嘴笑,眼里却泛着泪花,他这辈子,头回觉得自己的事,真的有人管了。
散会后,张元初摸着腰间的配枪,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
远处传来新兵训练的号声,与衙门里传来的清点赃款的算盘声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这场吏治风暴让政府暂时乱了套,但不破不立,就像他在租庸法扉页写的那句话:“先让官怕民,再让民信法。”
但是,这一切都在第九战区和鬼子三十万大军的决战序幕中,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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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七日,第九战区长官司令部
“小鬼子这招挺鸡贼啊!”张元初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苔庄
“三十万人分三个梯队,把台城、藤城这些骨头缝都塞满了,摆明了不让咱的坦克钻空子。”
他盯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旗帜,忽然想起过年时锅里煮的饺子,挤得严严实实,想捞一个都得费劲儿。
杨杰捏着指挥棒敲了敲枣城的模型:“元初,咱现在不是琢磨怎么包饺子,是得先稳住灶台。
你看这前线接触点,台城堆了俩战车旅团,过两天关东军的重炮旅团还要坐火车来赶集。
人家光是重炮就摆了两百多门,还有六百架飞机吊着,比魔都会战还阔气。一旦此战损失过大,我军即使是胜了也无力北上。”
杨杰说出了一个非常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一仗不但要胜,还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否则名胜实败,有可能就会出现在第九战区的身上。
“先守后攻。”张元初突然开口,声音像刀劈木板,“让步兵师把战壕挖到至少比腰深,重炮师后天开始点名!每天从日出轰到日落,给小鬼子醒醒脑。”
他转头对作战参谋晃了晃铅笔,“告诉王康,把郃肥的五百架飞机当门神守着,剩下的全轰到鲁南去,见着鬼子飞机就往死里咬!”
参谋刚要走,张元初又喊住他:“给后勤老孙发电,要是前线断了弹药,我拿他的脑袋给炮手当炮架!”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屋里的气氛骤然绷紧。
谁都知道,第九战区的后勤线像根绷紧的琴弦,稍不留神就会断。
杨杰看着地图上蜿蜒的铁路线,忽然想起第五战区的电报:“老李他们想借点武器补彭城会战的窟窿,你打算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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