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剑入鞘,司神雨拭去头上微汗,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说:“你这一式绝了!
完全可与十绝剑相媲,只是耗损甚巨,又需要蓄势许久,只怕遇到卜卓君林碧照这样的人难以久战!”
说着她喝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双眸微凝又补充道:“等这次芒山大典了了,周元弼会给我十绝剑的前两式,到时我拿给你看看,希望能用得上。”
叶朗雪沉声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到时给我我就不客气了,我们所谋甚大,不成功便成仁。”
“我答应过她,芒山大典前,我不会露面,也教了她法子,”
司神雨摸索着杯盏犹豫片刻说,“不过,所谓百密一疏,若中途稍微有变,她必死无疑,你真能忍心?可若侥幸让她成事了,她俩之间那剩下的一糊薄纸怕也就透了,你当真甘心?其实……你本不用输的。”
叶朗雪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一抹渗人的凉意瞬间浸透全身,他忽然想起当日顾惜颜更名易容上山求解救之法却被他拒绝后的眼神……是惊诧,是失望,是决绝!
眼中的云海苍茫渐渐朦胧,他握紧拳头久久沉默,最后咬牙说了一句:“世上既无双全法,怎能奢求两不负?信送出去,尽了仁义,断了念想,缘也就该到了尽头。”
……
好像就在昨天,旧人都还在眼前,但是现在只剩下断壁残垣,单人只影,屠狂南站在败落的留园里,腰间的寒刀被内力震动得叮叮作响。
左岸霄不能体会他与留园众人的交情,更没见过弓布等人,不便搭话,夜雨中,他只能将带来的祭品逐一放好,陪他苦守。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一辆黑色马车停在昏暗的留园门口,顾惜颜掀开帘子,喊道:“两位,此地不宜久留,走吧,我们还有很多正事要办。”
直到此时,左岸霄才伸手搭在他肩上说:“走吧,救庄主要紧。”
“嗯”
说着,二人也跳上马车,飞快离去。
马车穿过长街,也不过就是转过几个街巷,最后在一座名叫“沈园”
的小院门口停下。
屠狂南满脸惊讶,因为他和弓布曾奉白诺诚之命秘密查访萧临晨出宫之后的细碎点滴,前后足足一年有余,就曾多次租借过这座小院的隔壁,那里曾是一位姓谢老太医的故居,可惜辞世多年。
不想两座院落,竟然只隔了一堵高墙一围桃花而已,他不仅讶声问:“就这儿?”
顾惜颜点了点头,又向左岸霄使了个眼色,他便点点头整理了衣衫跳下马车去叩门。
“咚咚咚”
三声过后,等了片刻也不见人来,他正要抬手再叩时,忽然嘎吱一声,院门打开,门内站的竟是一位纤纤女子,观他年龄约莫二十五六。
她眉目如画,青衣窈窕,桃红色的腰带束得体态玲珑有致,容姿秀美清丽却有些憔悴。
她疑惑的双眸撇了一眼马车,声音脆美如细雨滴泉,“公子有何贵干?”
左岸霄拱手作揖,“姑娘勿怪,我是路过的书生,冒昧叨扰,只想讨口水喝!”
这一句再平常不过,落在女子耳中却仿佛惊雷划过耳边,她面色骤变,目光瞬间移开,定定落在了马车上,满是期待声音轻轻颤颤地问:“是……是你么?”
约莫停了片刻,马车掀起一帘,顾惜颜与她四目相对,淡笑着说:“你好,舒婉姑娘!
抱歉,我不是古禹。”
舒婉原本满是期盼的脸色忽然暗淡,仔细看了看她,如此姿容绝美不似凡间,简直平生未见,转念一想就问:“可是昆仑顾师姐?”
“正是。”
“快……快请进!”
说着,她连忙推开房门,将几人领了进去。
又安排一个耄耋老仆过来打点。
“劳烦两位安顿一下,我们稍后再商议!”
顾惜颜说。
屠狂南二人识相的离去后,舒婉便地将顾惜颜领入书房,急切地问:“顾师姐,他……他怎么样了?最近可有消息?”
顾惜颜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自从两年前的那场比试过后,他就独自下了山,前一年偶尔还与丁冕有书信往来,后面不知怎么突然就断了联系,之后山门也派人下山打听过,却一直没有半点音讯。”
舒婉神色暗沉,握紧拳头,泪水已在眼里打转,却始终忍住没有落下,只低着头说:“那我就继续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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