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也亲自看过,这两日经过诊治,他浑身燥热渐有康复迹象,伤口也才刚刚开始愈合,即便是用马车载运,恐怕至少还要在修养三五日,才能动身。
掌门放心,为防一处呆久了,恐遭人起疑,我让她们在城中多定了几处客栈,若是无事,便待在房中,若须外出,便往其他客栈走动走动,如此多设疑处,想必这几日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秋月心思细腻,向来办事稳妥,苏幼情颇为倚重。
“师姐安排的极为妥当,劳你费心了。”
“掌门过誉。”
陆秋月又问:“掌门此番长春宫之行,可有收获?”
“有,而且还不小。”
说着,苏幼情便将幽凝和长春宫种种奇异见闻一一详说,半点也未藏私。
最后便取出从大空寺得到的古信递与陆秋月,陆秋月展信细览,惊讶之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笯……笯令萱?!”
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陆秋月嘴里呢喃道:“本派创派祖师叫……”
“陆师姐,咱们创派祖师尊讳叫笯令姝。”
苏幼情接口说:“祖师是一代名将笯秀原将军之女,系出名门,却因幼年身患奇疾,瘫废在床多年。
后秀原将军功成身退,多方寻医也不得治,后得一道长指点,阖家隐居客愁林,数年后祖师竟然奇迹痊愈,后因感念天地再造之恩,便舍弃名利富贵、天伦之欢,一手创立了咱们离忘川。
这些都是师长历本上,大家都倒背如流的东西。
可……就如我方才所说的种种异事,似乎桩桩件件都与本派有关。”
“笯令萱,笯令姝。
生僻之姓,一字之差,难道我们离忘川当真与幽凝有关?可咱们祖师乃笯将军独女,这也是清清楚楚的啊。”
陆秋月似乎仍旧难以置信,过了片刻又道:“端熙,对了,掌门,若我没记错,这该是宁宗时候的年号。
本派祖师创立离忘川是理宗七年,宁宗似乎驾崩于端熙二十三年,之后理宗继位,从薄云凉端熙十一年拜入巴山剑池,到祖师理宗七年创立咱们离忘川,中间间隔了似乎还不到二十年。”
苏幼情点点头,也觉过于巧合,斟酌片刻说:“素闻天一剑窟有万卷经籍,历来便在研习武林历史一途颇有长处。
云烟和七卿又恰巧救了左岸霄,不若我们走一趟天一剑窟?看看沈云涛那里能不能问出些什么线索。”
陆秋月说:“自凌虚鸿死后,剑窟一门群龙无首,沈云涛虽临危受命,可他武学进境平平,实在勉为其难,是以才不得不先依太白,太白失势之后又倒向叶郎雪,此时正是急需拉拢盟友、强撑门面的时候,恰逢我们主动上门,又携恩而至,想必他们该欢喜才是。
可……”
话到此处,陆秋月忽然沉默了下来,脸上神情似乎有一丝忧虑。
苏幼情问:“师姐有何顾虑?”
陆秋月道:“我在想,若以掌门获得的线索,和神僧所托这信,恐怕本派与幽凝八成是有些牵连的。
我实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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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担心什么?”
陆秋月叹道:“二百年前,幽凝以邪派之名而被诸门所弃。
我怕再探究下去,若本派真与幽凝扯上干系,那我们数百年正道名门的声誉,顷刻间便荡然无存。
自古正邪不两立,立身江湖,最重便是‘名正言顺’四个字,若有心人以此为口实,本门恐有倾覆之危。”
她瞧了瞧苏幼情神色,犹豫片刻后又说:“此事,目前除了掌门与我,便只有苦厄神僧略有猜疑,而且都还只是空有一点细微线索的妄猜。
神僧德高望重、顾念大局,又朽朽垂暮,常年闭关,多半不会向旁人泄露。
只要咱们断绝深究,此事尚可到此为止,请掌门三思。”
苏幼情斟酌些许,叹道:“师姐的担心,不无道理。
可是,我心中有个更大的忧虑,实在让人辗转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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