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君噗嗤一声,齿间崩出冷笑:“看来不仅修为精进了,连五感也更加敏锐了,瞧这嗅觉,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马粪味儿?”
面对赤裸裸的讥讽,那人也不发怒,仍旧一派淡然。
“前几日,我顺道去了一趟长春宫。
睹物思人,甚是感慨。
遥想当年师兄弟三人,你父亲慧眼独绝,可惜天妒英才,不幸早逝。
几年前,你胤师伯也于长春宫中羽化,独留我一风中残烛,实在无趣。
我本欲放任荣枯,老死山中,毕竟躲了一辈子,也习惯了。
不想机缘巧合,遇到明主,示我千古霸业,亦教老树逢春。
我等系出一门,同宗同源,如今胤氏后辈审时度势,已与我共拥一主,贤侄何不弃暗投明,与我等共襄大业。”
黄易君,双手撑地,背靠石壁,只以沉默相应。
“你父亲走得早,太清上剑也不曾来得及传授,你能仅凭口语,自行悟出秋水剑,足见天资悟性犹在乃父之上。
我家主公贤明仁德,自会以礼相待,绝不以下人视之。”
黄易君斜眼瞧他,冷冷地说:“我为你所救,日后寻得机会,自当以命还之。
然人各有志,我无意说服你,你岂会妄想说动我。
几年前,我便说过,太清上剑虽妙,但我黄易君不稀罕。”
“不稀罕?”
老者笑着摇头,“我看未必吧。
或是说,贤侄所图更大,乃是顾惜颜手中的宝典心法。
否者,怎会向她频频示好,总不只是贪念美色吧?说来,顾惜颜当真是苍天眷顾,失传数百年的《不老长春功》竟能教她寻的,我和你父亲,乃至你胤师伯,不知将长春宫翻了多少遍,也没半点线索。
贤侄,你想从顾惜颜那里寻得秘法宝典,我看是行不通的。
她虽不知内情,但也不是愚笨之人,恐怕早已知道你接近她是另有所图。
她若知道……哼哼。”
豁然间,黄易君剑眉倒竖,凛然道:“这算是威胁么?”
“不。”
老者竖掌再劝:
“这是事实。
无论你是聂云煞的藏林之剑,还是我做主公的心腹暗子,我们的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
陈氏大周,自绝门户,气数已尽。
这场巨变,早在两百多年前就该发生,能拖到今日,已算老天眷顾。
“聂云煞刀锋虽利,但所图所执尽为私仇,与萧山景貌合神离,早晚反目。
他对你虽有提点栽培之恩,但是这些年劳心劳力,早该还清了。
我年近古稀,料想不过十年便会寻他二人而去。
胤家又都是女子,无人可执掌门面。
我家主公说了,他求贤若渴、随时静候,若贤侄哪天想通了,日后重开长春宫,他必全力支持。”
“当年,你们便是这么骗败惊仑的么?”
“你!”
黄易君此话显然触及老人痛处,话语未落,便见他神色倏变,目绽凶光。
黄易君说:“当年之事,家父直至临死前,亦懊恼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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