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点羡慕陈可宁。全世界会让他慌乱失措的,或许就只有远在天边,总是笑的可恶而张狂的阳玲灿。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某种没有尽头的黑暗漩涡,陈可宁大概也不会被卷进去或随之动摇吧?
「其实我很坏心。只是你们都不知道而已。」看著那双沉静的眼睛,他不自觉的开口。
然後他开始把所有堆积在心里,不敢或者不能说出口的事全部说出来,一开始还结结巴巴的,但到最後简直像关不掉的水龙头般毫无章法或时序性的宣泄著。
拿到金牌的那个晚上。
把纸条藏到陈可宁的抽屉,事後看到却假装不知道。
在篮球场上第一次感觉到忌妒。
故意和陈可宁报名同一所高中,因为他以为李曼淳一定会和陈可宁一起。
剪了和李曼淳女朋友一样的发型。
李曼淳突然约了自己到麦当劳,他说的话。
回到家之後,发现镜子里的自己长得好恐怖。
那些充满不安而疯狂的梦境的夜晚。
那些无法控制也不会消失的情绪。
。。。
而陈可宁只是静静听著,没有多馀的表情,双眼始终专注的看著他几近疯狂的脸。
即使下课钟响了,上课钟也响了,校园开始回盪被麦克风放大的教学内容与女校特有的,时不时的尖叫或暴笑,陈可宁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有稍嫌凌乱的半长发在风中飘散。
直到他说到不知该说些什麽了,口也乾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然後蒸发了,他们才陷入某种疲惫的沉默。
或许听到这些话後,连陈可宁也会离自己而去。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反而会觉得释然。毕竟自己破坏了他的生活啊。
反正,或许自己早就已经失去所有的东西了。
也可能是根本没拥有过。
作家的话:
祝大家周末愉快:)
☆、8
但陈可宁仍只是微微笑著,摸了摸他光秃秃的头顶。
那淡淡的模样,却好像乌云中突然开了一道缝,阳光透了进来,让麻木的他也开始感到温暖。
「我觉得,这并不是谁的错喔。」陈可宁看著远方大楼林立的商业区「或许你会觉得你的纸条害了我,或是你的金牌抢走了属於李曼淳的东西,但那毕竟是原本就存在的裂痕啊,只不过是你每次都不小心当了引爆炸弹的那个倒楣鬼。真要说的话,只不过是我们都被命运开了玩笑罢了。」
「所以不要顾虑太多了,因为我就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啊。」他转头看著吴品柔,难得地笑眯眯「我还记得,第一次你站在篮球场边叫住我,还有那个下午你笑的那麽灿烂。」
「你的确把我从孤僻的生活中拉了出来,带著我不断前进。其实你拥有连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力量,那是我或者李曼淳都没有的,只是你没有察觉而已。」
「有个故事是这样的:
曾经有个人问说:如果杜鹃鸟不啼的话该如何呢?
织田信长说:那我就把它宰了!
丰臣秀吉说:那就想办法让它啼啊。
德川家康说:那我就等到他啼。」
「如果你明明执著著那只鸟,相信那是你唯一的幸福,如果你明明有力量,那为什麽要放弃呢?」他说著,有点困窘的抓了抓头「不是,可能是说,如果你就只能凝视著那只鸟而不是别的什麽的话,那麽你应该遵从自己的心继续下去啊。唉呀,我不知道要怎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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