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有人听到了那两个字。
祚亲王侧过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天命。”
南军一路浩浩荡荡闯向皇城,路上又分出小股人马去了季府。
季府正门大开,数人一路直入,最终按照带领之人的记忆停在一处房前。
祚亲王示意随从之人守在门口,接着推门踏入。
“舅舅,”他向着床塌之上的季礼伸出手,“可以回家了。”
季礼,该说是南先帝发妻的同胞弟弟,在背井离乡十余年后,第一次泪如雨下。
他本姓即墨,名即墨礼。
宣德五年末,帝破燕京。属于燕端宁帝的历史被划上句号,除却少数燕京以西之城犹称燕地,天下改元。
宣德帝在燕京滞留数月,过了身处燕国的第二个新年。
宣德六年夏初,最后一块挂了燕号的城终被攻下,九州大同。
世人皆知,宣德帝仁善,将燕国归降的三王爷并两被圈皇子都封了不大不小的侯。虽再无权势,总归能做个富贵闲人,平顺一生。
……
宣德七年,宣德帝早已迁回南国京城。昔日的燕宫被改作行宫,只是重新圈了地,将被大火烧毁的重华宫隔至宫墙外。
几遍如此,一年多的时间也没让这块地上多出几家住户。究其缘由,却是民间的几句流言,说是在晚上经过这里时会听到女子细细的哭声。毕竟燕端宁帝**于此并不是秘密。
到了春日,空地上荒草菲菲,与行宫宫墙新上的朱红对比鲜明。
远远有人声传来。先是孩童的嬉闹,再有男子出来约束,小姑娘乖乖认错。最后,一道柔和的女声唤道:“阿宵。”
先前严肃的男声软和下来:“婉儿?”
“我都那么多年没有去看蔓儿了……”自离京之日起,“蔓儿会不会怪我?”
一行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野草遍布的空地上,昔日的盖阳小郡主怔怔在原地站了许久。
“我本来以为,总有一天会回来的……至少回来看看她。”
白宵揽着妻子的肩,轻声安抚。
阿婉的唇一点点抿起,蔓儿的音容笑貌还历历在目,哪怕过了一年之久,她仍不愿相信青梅已不在人世。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在整个京城的贵女圈里就数她们关系最为要好。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和蔓儿走上了不同的路?
阿婉拜祭完乔蔓,又引着尚年幼的孩子,告诉他们:“这里葬了娘亲的故人。”
她与白宵的长子早已是少年,意气风发,拜别父母走上江湖,久未联系。二子志在笔墨,小小年纪便有定力悬腕习书。
此番前来,带上的只有最年幼的女儿。
也算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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