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不甘,更像怅然。
要当心……当心什么?她看着屋中的柱子,面上雕刻着秀丽的山水,杨柳是刚抽出新芽的模样,在河畔上更像一道雾气。
总不是,让她当心有人下毒害她吧。乔蔓揉了揉眉心,道:“舅舅先去歇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好。”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如果要给自己下毒,该是在哪里?
不知为何,乔蔓想起去年表妹的生辰,彼时自己端起两盏酒杯,与表妹一起行了合卺之礼。
实在是……端阳郡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劝道:“母亲若是醒了,见舅舅在这儿守着,定会歉疚的。”
“歉疚?”景宁帝低声念了句这两个字,颔首道:“蔓儿也不必太过挂心了,皇姐醒后用过药,过几日便会无事。”
乔蔓点了点头,心里倏忽冒出几分隐秘的想法。
莫非又是错觉?如果真的如舅舅所说,母亲身上的毒并不如何厉害,那么先前舅舅又是缘何而怒?
之后的表现,更像是想通之后的无奈。
她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是了,若是真如自己所想,舅舅根本就不担心母亲身上的毒。他所挂念的,反倒是另一件事。
母亲身上的,另一件事。
☆、45锦绣
乔蔓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守在长公主身边;可直到药熬好了母亲都没有醒来的意思。在问过太医、得出以针灸之法能够让母亲立刻醒来后;她又有些无措。
“会对身子有损伤么?”端阳郡主问。
太医的回答是:“药物比较重要。”
于是乔蔓眼睁睁的看着太医在母亲身上施针,在心中犹疑挥之不去的现在;她忍不住的思忖着催醒一事是否真的要这么久。好在长公主很快就睫毛微动;乔蔓上前些,小心的唤了声:“母亲。”
乔洛眼神茫然;许久后才应下。
“母亲;先用药罢。”乔蔓说。她让玉桃扶着长公主坐起;将软枕放在母亲腰后;自己再从玉梨手中端过药碗,伺候着长公主缓缓咽下。
看着深色液体进了长公主之口;乔蔓松了一口气,又要太医来看脉。长公主用另一只手揉了揉额角;说:“蔓儿,这是……怎么回事?”
乔蔓这才想起,她连母亲为何会晕倒都未曾告之。
“是女儿疏忽了,”她低下头,斟酌许久才道:“母亲可曾觉得这些日子的衣物饮食一类,与往时有何不同?”
此时房中之剩长公主母女、玉桃、玉梨及太医,而那太医就是先前诊出长公主中毒之人,乔蔓倒是不担心对方会将事情泄露出去,总归先前皇帝舅舅说的时候他还在这里。
没有人会忤逆舅舅的,她慢慢的想。
等视线转回母亲身上,看到对方憔悴的面色时,乔蔓突然觉得先前以为不存在的心情一下子涌了上来,让她抑制不住的想哭。
可事实就是这样,昔日的三皇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至于如今,所谓二皇子与端阳府之争,所仰仗的还不是那人的言行宠爱。
除了舅舅,除了景宁帝,还有谁有那个力气,让母亲都中毒倒下?
哪怕乔蔓再不愿意相信,这都是最符合如今状况的结论。
不过其中也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舅舅到底在在意些什么?总不该是下药的人将药弄错了吧,乔蔓很不确定的想。
乔洛眼皮一跳,像是明白了什么的抿抿唇,道:“倒是没有的……还有谁知道?”
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此时周围的其余三人。
乔蔓正坐在床边,低下头闭上眼睛,手指在床单上揪了揪,道:“舅舅,锦笙,还有太医院院正。”
“其余人呢?”长公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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