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
这是白渊渟第一次知道白松渟的重量,比他想象的要轻了一些。
灵魂或许也会有一些份量。
屋子里再没有一副椅子,也没有凳子。
白渊渟只能捡一些干净的杂草铺在地上,这个死人跟这里的其他尸体没有任何异样。
“他已经死了。”
“我知道。”
“那又让我如何救他?”
这里的灰尘很重,让白渊渟鼻子有一些痒。
他揉了揉鼻子。
“别人没有办法,我猜姑姑你一定有办法。”
巫雨山没有直接说没有,就说明有可能会有。
但她也没有说有,所以白渊渟只能在等。
时间在点滴中流逝,空气被压扁,头上开始落雨。
“你说对了,我是有办法可以救他……”
传说是对的,巫雨山的岐黄之术冠绝中原。
“但是我不会救他。”巫雨山在冷笑。
两句话的中间只留给白渊渟弹指间的希望。
“为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本来就该死的人。”
白渊渟感到惊慌。
他提前预想了很多可以说的话,但没有一句可以用来对答。
巫雨山的神情中饱尝着一个人的落寞。
“你现在赶快走吧,在你还能离开之前。”
巫雨山喝了一口水,那杯污浊的水。
在她咽下之后,白松渟的脸开始发白。
油灯已经燃起,来自之前开门的老妇人之手。
她颤巍巍的走来,点燃了本就没有必要点燃的火光。
这里并不暗淡,油灯也不能提亮。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什么。
“你为什么还不走。”巫雨山抬起了头。
“我……”白渊渟不知道还要说什么话。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后还能去哪。
现在他回想到了那个神秘人,或许当时就应该直接去求求他。
巫雨山的耐心要比白渊渟少,她等不完白渊渟思考,便拂袖打翻了老妇人手中的油灯——一盏她们拥有的唯一的灯。
火苗触碰到了干草,多么美妙的一次接触。
“八十岁生日之后我便忘记了时间,很多事情也该一同忘了。”
在火光下,巫雨山红色的衣服显得更血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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