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来得很快。
给荣嫔诊脉时,荣嫔吓得面色发白,一边咳嗽,一边口中絮絮地问:
“本宫可是得了天花?”
太医躬身作揖道:“娘娘安心。您这只是寻常风寒之症,并非天花。”
“果真吗?”
“天花发病初期虽也会发高热不退,但并不会畏寒、咳嗽。反倒是喉中生疹,嗓子刺痛难耐,吞咽口水犹如刀割,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荣嫔清了清嗓,又连连吞了好几下口涎,不见太医所言症状,这才稍稍安心。
太医道:“微臣为娘娘拟了祛除风寒的方子,让人煎好药送来。娘娘用上数日,自当痊愈。”
“不必了。”荣嫔慌忙回绝。
这些太医每日皆要接触沈晏辞与皇后,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沾染病气?
若非万不得已,她断是不肯让太医近身的。
荣嫔紧了紧脸上覆着的纱巾,生怕叫太医瞧出什么来,于是笑意尴尬地找补道:
“你们照顾皇上辛苦,若本宫只是寻常风寒,煮些姜水喝下,发发汗便好,这时候也不好给你们添麻烦。”
又说:“烦请太医为本宫身边的古丽也瞧瞧吧?她摔了脚,肿了数日仍未见好,不知是否伤到了骨头。”
太医应声诺下,随采颉去了古丽的庑房。
众人退下后,荣嫔看着南瑾,满面感激道:
“我听古丽说,外头那些宫人无人愿意去太医坊,是妹妹亲自去请了太医来?”
南瑾微笑着摇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姐无恙。”
她倒了盏温水递给荣嫔。
荣嫔将茶盏放到床前小几上,牵起南瑾的手,
“你知道我发了高热,还敢来探望我?难道就不怕我真是得了天花,将病气过给你吗?”
“怕。”南瑾回答得恳切,旋而反握住荣嫔的手,目光真诚地望着她,
“可我知道姐姐也怕。我与姐姐同住,姐姐素日对我多有照料。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是应该相互扶持,不是吗?”
荣嫔泫然欲泣道:“从前在家中时,我阿卡曾与我说过,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事是应当的,旁人若对我好,我自该牢牢记着,不能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你们中原人也说,得人恩果千年记,总归我日后定是掏心窝待你好就是了。”
南瑾笑意温然地点点头,“我待姐姐也当如此。”
约莫一刻钟后,太医折返回来,禀道:
“回荣嫔娘娘,您的婢女的确是伤了骨头,但并非骨折,应是有些许骨裂。原也不需要用什么药,外敷消肿,多卧床休息少些挪动,再养几日便能见好。”
荣嫔连声道:“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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