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立刻跑下楼梯,在黑暗裏吭哧吭哧扛起贾院长将他藏在顶层阁楼的立柜中,然后又慌慌张张跑到四楼的杂物间拿上保洁留下的抹布和橡胶手套再次返回阁楼,大概是想清理痕迹同时嫁祸给保洁工。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半点犹豫。
胡杨跟到阁楼的木质走廊上,看了眼裏面时而冷静沈默时而歇斯底裏的许凉,转身悄悄离开了阁楼。
清早他再去阁楼的时候,贾院长的尸体已经有些轻微地开始发青,柜子裏血迹斑驳,在眩晕之前胡杨迅速关上了柜门,可还是干呕了起来。
上午是折纸活动,许凉没有参与,谎称不舒服留在病房裏睡觉,直到坠楼事件发生时,她才趁乱找到胡杨,把万能门卡还给了他。
“你昨晚,找贾院长说出院的事了吗?”胡杨很自然地明知故问。
“……”许凉别开视线。
胡杨不怀好意地继续追问:“他让你出院了?”
许凉的眼神立刻慌张起来,吞吞吐吐说:“小屁孩……你、你少打听!我、我昨晚后来头疼,就一直在病房裏睡觉……一直睡到现在才起来!”
“哦。”胡杨撇撇嘴,“那下午找他说一下吧。”
“……再说吧。”许凉说着,迅速跑回病房,重重关上了门。
胡杨摸了摸额头上昨晚被她撞击的伤口,已经结痂,也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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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疼吗?”
“嗯?”
胡杨回过神,呆呆看着身旁正在开车的楚一。
“我是说你头上的伤口,周五被许凉撞的吧,还疼吗?”楚一问他。
胡杨赶紧摇头。
现在听到许凉的名字,胡杨都觉得后背发毛。
当时案发之后从阁楼回病房的路上,他绕道借由黑暗再次潜入贾院长办公室,在他的电脑裏找到了出院证明的模板,把第一页替换成了自己的名字重新打印,合着第二页的院长签字,移花接木地完成了自己的出院证明。
贾院长已经不在,再也没人能证明什么了。
至于之前的检查报告,有人问起就说是误诊吧,毕竟有院长的亲笔签名,谁都不会怀疑这份文件的真伪。
许凉的第一页,被他塞进办公桌旁的碎纸机裏,灰飞烟灭了。
“还没醒?喝点水吧,咱们快到了。”
楚一的声音把正走神的胡杨再次拉了回来,扭头就看到他递来等一瓶水。
胡杨接过矿泉水瓶,手心裏冰凉冰凉的。
车子已经驶入城区,这一片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也不太繁华。
楚一把车停在路边,指着不远处说:“你那个地址就在前面的小巷裏,车开不进去,看到那个红色的网吧招牌了么,就从那裏拐进去。”
胡杨点点头,眼前陌生的世界让他有点恍惚,半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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