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细想了下:三年之后,不可预料。
萧朔点点头:足够了。
北疆纵然守得住,可皇上呢?
云琅仍不放心:若是皇上因此恼了你,你在朝中,只怕处境要难受不少了
他既然要利用我,便不会同我彻底撕破脸。
萧朔不以为意:恩威并施,罚一罚而已,不会真如何的。
云琅实在想不出还能劝他的话,静了半晌,兀自泄气:哦。
萧朔抬手,才碰了下云琅的肩,云小侯爷便已一头倒在榻上,赌着气一声不吭,将被子严严实实蒙住了头。
云琅。萧朔看着他折腾,轻声道,若将边城让出去,最难受的不是你。
云琅一时担心萧朔会被罚跪,一时又怕他被皇上杖责,心烦意乱地不理他,自顾自往榻角挪了挪。
萧朔给他扒开个小口,好往里透气:你这样堵着气,不同我说话,最难受的倒是你。
萧朔:没人烦我,乐得清静。
云琅:
萧朔拿过本书:点心都叫我吃了,也不必给你留。
云琅:
萧朔将那本书翻了一页:我自去醉仙楼,看丝竹歌舞,也不带着你
萧朔!云琅一把掀了被子,磨着牙坐起来,你怎么又去醉仙楼?!
我心中烦闷,无从排解。
萧朔找到了对付他的办法,将被子挪开,替云少将军理了理衣襟:我不止没能守住你,如今竟连你打下来的城池也守不稳当。
云琅坐在榻上,被他慢慢理顺着衣物,闷了半晌,小声嘟囔:你别总在意这些个。
这不是城也在,我也在么?
云琅不太知道怎么正经开解人,瞄着萧朔神色:别去醉仙楼了,我给你吹个笛子?
你会吹笛子?
萧朔看他:当初你吹了三天,也没能把笛子吹出响,最后恼羞成怒,劈开做弹弓了。
云琅咳了一声,那弹琴,弹琴我总会
萧朔:你学了半月的琴,先皇后派人在宫内找了半个月,是何人在弹棉花。
云琅拍案而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看上醉仙楼什么了?!
萧朔看着云琅仍泛红的耳根,不知为何,心底竟跟着微微动了下。
他其实并没真准备去什么酒楼,对所谓的丝竹歌舞,也全然不感兴趣。
此事没什么可生气的,云琅同意也好,不赞同也罢,他都不会将云琅亲手打下来的城池交出去半寸。
既然没必要争执,更不必再为此生一场气。
但云少将军,还欠他一件赏。
云少将军亲口说过,那马车上装点心的暗匣做得好,准他自己挑的。
萧朔静坐一阵,垂了视线,低声说了句话。
云琅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喜欢这个?!
萧朔蹙了蹙眉,轻攥了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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