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卢梭的很多观点都是胡闹,但在平等这一点上,他却说得很对。
那些家伙真该看看他的书……
米拉波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卢梭的思想太过危险,大部分贵族又不像自己这样具有分辨能力,谁知道他们看了之后,会受到什么不良影响。
一阵清脆的铃声传来,米拉波收起思绪,整了整衣领,迈步走上了那辆外形像是粗雪茄的轨道公交车。
车上的平民看到他的打扮,纷纷自觉地起身为他让出座位,并保持一定的距离。
米拉波丝毫没有客气,在最为满意的那个位置上坐下,又从仆人手中接过了今天的《巴黎商报》。
马车刚驶出不远,米拉波便从窗口闻到一股恶臭味。
他皱眉朝窗外望去,就见路边的路灯上挂着几具黑乎乎,皆已高度腐烂的尸体——令人窒息的气味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他不用问也知道,那些是前一阵被绞死的巴巴里海盗,以及谋杀了内克尔的布瓦朗达尔。
米拉波示意仆人将车窗关上,摇头并小声嘀咕着:“他虽然该死,但将一名曾做过银行家的人和海盗挂在一起,终究还是有些不妥……”
他随即埋头看起自己的报纸来,头版的新闻标题就令他眼皮一跳——《银行业公会第二会长吕多侯爵遇刺,身负重伤,凶手被当场擒获》。
他忙细看新闻内容,原来是一个名叫艾隆克的人半夜潜入吕多侯爵的别墅,用手枪击中了侯爵的大腿。
艾隆克?米拉波作为一個资本家,自然少不了要跟银行来往,知道此人是内克尔的管家,而内克尔的死多半跟吕多侯爵脱不开关系。
米拉波轻叹了口气,心中唏嘘道:这个管家倒是个重情义的忠仆啊……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巴黎大学门外。
米拉波和仆人及侍卫们下了车,就见一大群学校的高层迎了上来,对他殷勤地行礼问候。
他如今已是堂堂产业大臣,能在国王面前说得上话的重臣,校方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众人群星拱月般将米拉波簇拥至雕刻着“索邦”
字样的大学主楼前,就见四周已是遍布彩带,乐队齐奏,大门前的木牌上是一行烫金大字——法兰西标准委员会计量标准发布大会。
原本在门外徘徊的记者认出了米拉波。
数十人呼啦一下便围了上来,大声地问东问西。
米拉波在侍卫护送下穿过了记者群,随学校官员来到一楼的大厅,就看到了更多的老熟人。
这里可谓是群星云集,整个法兰西的著名学者只要是能来的,几乎是悉数到齐。
甚至还有大量的外国学者前来参会。
而以米拉波为首,所有与工业产业相关的政府官员也都来了,加上巴黎市政厅的人,偌大的大厅挤得连插针的地方都没有。
米拉波与众人相互叙礼就用了十多分钟,终于得以在最前排的位置落座,这才松了口气。
他看了看表,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小会儿,便与身旁那位脸庞瘦削,眉毛浓黑,长了个长鼻子的中年人聊了起来:“亲爱的西尔万,南锡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中年人露出疲惫的笑意:“您看,您让我一下子担任这么高的职务真是为难我了。
我忙了两个来月,才把南锡通往矿区的轨道修了三分之一,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好消息是矿山西面发现了一个规模很大的煤矿,煤层也很浅。
现在日产煤块已有数万磅,还在不断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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