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虽不知他是何时进来,但却已经知道了他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后,这熟悉的气息,只要深深地吸上一口气,但能闻到淡淡的雪莲花的幽香。他曾在冰冷的雪莲池底躺了五年之久,雪莲花的清香已泌入他的骨髓,这是她喜欢并留恋的味道,情不自禁地感到一阵悸颤。
“你回来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你回来了?”
精致绝美的小脸上双瞳似水,看不出是笑是恼,只是这样突兀的回头倒让他觉得几分窘迫,像是正在做坏事的小孩被人逮了个正着,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在写什么啊?”
“哦,”楚绛芸回头重新拾起笔继续写,一边背对着他说,“我马上好了。”
赫连睿径自己走进寝殿,整个月潮宫的太监宫女想是被她差去休息了,除了她便没有人来侍候,她就是爱体恤奴才。
换下衣服,思忖着要和她说什么,让她走?放得下么,真的放得下么?如果不让她走,自己和她也不见得会有未来,想起自己的母后,她,会不会在这寂寂深宫中抑郁一生呢?
他还一个人在这想着,她便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小册子,迎上他注视自己的双眸,心,就开始快速地跳动。今晚的他过于安静,较于平日不同,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么。
“芸儿。。。。。。”赫连睿走向她,猝不及防地将她拉入怀里,霸道的唇已攫取了她的樱唇,在他怀里她感觉到他在颤抖,他的吻除了霸道还带着些许的惶恐。。。。。他怎么了?想要挣脱,却被他更紧的拥入,如火的舌带着拼命的索取挑开她的贝齿。
可这样的吻却让她更觉仓惶,她已熟悉了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两人亲昵时候的感觉。虽然留恋他的怀抱,还是扭头避开他的吻,只是深深地注视着他,“怎么了?”
怀抱着她的手臂颓然放下,窗外还是一轮弦月,隔着宫墙不时地传来海浪的撞击拍岸声,眼前的她,仍是眉黛未施,却美绝人世。手指拂过她光滑娇嫩的肌肤,如星的双眸里有难言的伤痛,最后一声叹息后道:“芸儿,真的想要离开皇宫么?”
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意思,要放了自己了么?真的会放了自己么?眼眶一热,情不自己禁地点头应道,“嗯。。。。。”
最后的希望被她的一声“嗯”而幻灭,仿佛听得自己的心响起如撕帛的声响,强忍着痛楚,“我放你走了,不管何时你都可以离开这里,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仍游移于脸上的手指拂去她流下的泪,柔声的继续道,“芸儿,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他温柔的言语让她泪如雨下,牵强着想要挤出笑脸,为什么却想要流泪,想要放声的大哭。终于等到他心甘情愿地放手了,还来得比自己想像中快,可为什么笑不出来,为什么只有悲伤,只是想哭。。。。。。心,为什么像被刀一刀一刀地剜,痛得要命。
你。。。。。怎不知,我心爱的人就是你,就是你啊。
刚进宫时是真的想要离开,因为我还没爱上你;如今,虽口中说着想要离开,却已是无奈,因为你在一夜之间成为别人孩子的父亲。
赫连睿,你怎就不知,我是在负气。。。。。。我宁愿为奴为婢也只是想着可以日日能和你相见呵。
山雨欲来风满楼(四)
赫连睿,你怎就不知,我是在负气。。。。。。我宁愿为奴为婢也只是想着可以日日能和你相见呵。
“谢谢你。。。。。。”颤抖着的声音,胸口起伏不定,“陛下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等风灾过后可好?算是为了风帝国的万万百姓,我希望芸儿在那个时候还在我身边,能助我一臂之力。”
赫连睿边说边转身,男儿有泪不轻弹,特别是在你面前,芸儿,我不愿让你看到我流泪了。
原以为从雪莲池苏醒后的自己不会再流泪了,就是父皇死在自己的怀里也强忍着悲伤未曾流下一滴泪。
可你这个女人却不知在何时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的离去后,我要怎么办?这往后漫漫的人生路,我一个人要怎么走到头。
“陛下,”楚绛芸莲步轻移,跟在他身后,“这个是我刚刚所写,是那晚和你说过的关于风灾来临时的一些预防和防护的详细资料,希望能带给你帮助。”
说完后将手中的册子放于黄花梨木几上,轻轻退出,只听得裙摆流动着的轻微身响。
屋外那洒满每个角落的月光,还如以往的每一个月夜,温馨,静谧。。。。亮得如银,柔得似水,轻得像梦。
只是此刻,这如碎银般的光亮却像透了情人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夜的大地。。。。。
就像咏竹宫里的叹息声并不好过月潮宫,周双双的侍婢在铜镜前帮她摘下珍珠簪子,梳着一头青丝。铜镜里映着她的花容月貌,明亮的双眸里盛满愁哀,这样的夜最是催人相思,这入骨的相思。。。。。。
“你们都下去。”
摒退了左右,这个于人前总是一副浅薄的女子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可以做回自己。吹灭了烛火,径自打开整排的窗户,窗外一竿竿的绿竹立于月下,月光于此时毫不吝啬地倾泻而入,周双双临窗迎风而立。
身后,涌动着她熟悉的,思念的,等待已久的气息。。。。。
“是你么,公子。”并不转身,像是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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