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芳在里面已是醒了,虽有些困倦但仍勉力起来掀开帘子道:“王爷找我?”
帘子一打开,里面些许腥膻之气已是散了出来,花自芳一直在车里呆着自是不觉,水溶却一闻便知,当下有些色变,却又不忍责怪他,只冷声道:“你下来,我有话与你说。”
因了下午情事,花自芳腰腿有些酸软,跳下马车时,动作极为缓慢,在水溶看来心里又是别样滋味。只扭身往前走,口中道:“你跟着我。”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离车队几丈余开外的树下,水溶方停下道:“你为何跟着太子出来?”
花自芳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出过远门,太子说要带我去看看承德的风物。”
水溶厉声道:“他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你竟是不知道吗?还敢跟着他出来!”
花自芳被他声音唬了一跳,有些不悦道:“他对我什么心思又有何碍,我与他又不是没做过。”
水溶被气得差点背过去,指着他道:“你怎的这般…没有廉耻!”
花自芳顿时恼了道:“先时还是你说的要遂了他的意思,我是听了你的才落得今日田地,如今你来指责我没有廉耻,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这堂兄分明是一样的!”说着扭头就往回走,水溶拽住他道:“你还想回太子那里?”
花自芳挣了两下没挣开,只赌气道:“用你管我!”
水溶两只手拽住他,有些软了道:“你别跟我赌气,我是气的有些口不择言,我知你不是这种人,你也体谅我些,我对你…我怎么能看着你被他祸害。”
花自芳却瞪着他道:“我自然体谅你,你不就是也想来祸害祸害我!”说着竟自己拽着外袍要往下扯,口中说道:“反正我是不知廉耻的人,同一个做也是做,两个做也是做!”
水溶听他自轻自贱,已是有些悔了方才说了那重话,忙抓住他扯衣服的手,偏他此时力气极大,无奈只好两只手臂抱住他道:“你听话,别乱动了。刚才是我说错了,如今你不能再回太子那里,跟着我去那边罢,我让人送你回京城,以后你想去承德我再带你去。”
花自芳冷笑道:“带我去?你只顾着你那琪官,哪里还有空带我去?”
水溶自是察觉他这话里酸意,有些惊喜道:“你可是为我吃醋?”
花自芳一愣,自年后那次不欢而散,一直都没见到水溶,后来因了水汭之事到王府里找过他一次,可那时这王爷对自己不冷不热,全没了往日的热乎劲,后来竟是听说他和那美貌戏子琪官搭上了,心里一直不舒坦,莫不成这就是拈酸吃醋?
水溶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认,喜道:“你果是对我有意的,不枉我…不枉我…”喜不自胜之下却有些张口结舌。
花自芳却猛地推开他,口中说道:“你瞎想什么,我对你有什么意,你别会错了意才是。”说着便跑着走了。
水溶被推开先是一愣,又见花自芳面红耳赤的说了一通就跑了,有些不明白他是害羞还是自己真的会错了意,站在那树下呆了一会方想起来道:“他怎么又回堂兄那里了!”
水汭陪着圣上用完了膳,又说了会闲话,见圣上乏了,才告退回来。刚出来就有下人告诉说方才北静王爷去找小花先生。他急匆匆的赶回来,掀开帘子一看,花自芳坐在榻前的脚踏上发呆。松了一口气也上前坐在他身边道:“怎么不睡了?我听说方才堂弟来过?”
花自芳看他进来,想起下午一场纠缠,脸色已是泛起红潮,又听他提到水溶,脸色却是更红。
水汭见他神色,心中狐疑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花自芳摇头不答。
水汭想了想道:“他可是让你跟他走?”
花自芳诧异看他道:“你怎么知道?”
水汭暗叹自家小花的话真是好套,嘴上却说:“我当然知道,我比他大了几岁,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心思我能不知道?”
花自芳嗫嚅道:“他的心思…”
水汭心里咯噔一声,看花自芳这样子,竟似是真的对水汭有些意思,心里转了几圈道:“他那人最会说好听话装好人,暗地里一肚子坏水。他说什么你只别信,要不被他卖了都要帮他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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