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敢。”
齐显急忙叩首。
“你有什么不敢的?”
崇安帝怒吼,拍案而起,瘦小的身体迸发难以言喻的威势,怒目圆睁喝道:
“齐显!”
“你以为你做的事寡人不知道?”
“勾结魔门、祭佛诵道,先祖不允许的事你可是一件都没有少干!”
“汾阳王的事你敢说与你无关?”
他怒吼连连,也让自己气喘吁吁,一手抚胸一手按着龙椅扶手道:
“仁德素著、待人宽厚,你有一个好名声啊!”
“在你这位仁义太子的衬托下,寡人横征暴敛、贪财好色也是出了名,朝中百官怕是都盼着寡人病重难治,好让你这位德才兼备的太子早日登基。”
太子齐显面色大变,急急以头撞地,把青玉铺就的地面撞得咚咚作响。
“儿臣绝无如此想法!”
“儿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
崇安帝面目狰狞:
“罪在没有请辞主动让出太子之位,罪在明明心怀怨恨却偏偏扮做纯孝,我早晚会找到你的错处罢免你的太子之位,大齐以武立国,绝不能让一个心性孱弱的文人当皇帝。”
“寡人……”
“寡人恨不得现在就下旨,罢黜你的太子!”
齐显钢牙紧咬,双手十指插到肉里,掌心鲜血横流,不停的叩首。
“咚!”
“咚咚!”
他不能反驳,因为可能会被治一个忤逆不孝之罪。
崇安帝一直想罢掉他的太子之位,奈何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
强行罢免,百官和宗人府也不会同意。
太子?
名义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权利之脆弱,唯有身处其位方能知晓。
所以齐显只能忍、只能熬,熬到崇安帝身体坚持不下去,才能得见天明。
“你在想什么?”
崇安帝气喘吁吁回到龙椅,眯眼盯着齐显: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不是想着我什么时候死?你放心,在老三成为太子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你这个废物,当初让你做太子,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愤怒之下。
崇安帝就连寡人的称呼也已忘记,只是对着齐显连连咒骂,字字歹毒。
实难想象。
这会是一个父亲对儿子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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