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仗,我们还没打完呢。”
就在晨光刺入眼帘的时候,江白攥着真正的黄庭锤,躺在了最初的睦洲城废墟。
阿月啃着半块已经发霉了的馒头,手腕间的藤环沾满跑新鲜的血迹。
“下次再轮回的时候,千万别再把我忘了。
"
戌时,残火照骨。
黄庭锤的裂痕里渗出了血色色月光,江白握着铁锤的手掌能够感触到器灵悲的鸣。
阿月蹲在焦土上拼凑出了星图的碎片,褪色的藤环突然绷断,玉珠滚入了地缝的深处。
那里浮现出了半张的青铜面具,纹路与魔尊脸上的裂痕严丝合缝。
“赵家祖祠就在星图的背面。”
她的指尖抚过了面具内侧的刻文。
“这些疯子……把祠堂修在锤子外面。”
锤身忽然震颤起来,裂痕中伸出了青铜的触须缠住了阿月的脚踝。
江白挥起锤头砸向了地面,飞溅的却不是泥土,而是齿轮与血肉所混合的碎块。
黄庭锤正在自我修复,此刻正在吞噬着现实世界。
亥时,界外残垣。
穿过锤体裂缝的时候,江白看见真正的天空。
那里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数悬浮的青铜巨锤。
每柄锤子表面都爬满血管一般的纹路,锤柄末端拴着一个个铁链,串联成了遮天蔽日的囚笼。
赵家祖祠立在最大那柄锤顶,飞檐下悬挂着三百颗头颅。
最新的那颗还在滴血液,那正是魔尊被撕烂的面孔。
阿月扯断了缠在腕上的铁链,翡翠的瞳孔映出了祠堂的牌匾。
“原来他们姓的不是赵……是造。”
牌匾突然翻转,露出背面血字:
造器为天御灵为奴。
子时,千锤刑台。
祠堂的门打开的时候,涌出了滚烫的铜汁,落地的瞬间便凝聚成了赵无痕的机械佛身。
他的胸腔佛晶此刻已然换成了青铜心脏,每一下跳动都震落了檐角的头颅。
“师尊等你们……等了三百年。”
刑台从地底缓缓地升起,台上立着七根青铜柱。
每根柱上都拴着一位月族的圣女,最左侧的冰柱里封着阿月的本体。
江白右臂的梵钟纹突然离体,化作流光击碎了冰柱。
但冰渣中站起来的却不是阿月,而是三百年前那位月族大祭司。
“器灵族的叛徒。”
大祭司抬手凝聚出了翡翠杵。
“把圣女魂交出来!”
丑时,叛月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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