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知你屡背其主,却不恤你屡背其主的苦衷。”
“休要再聒噪!”
鲍进忠抓住他,骂道:“命与名,孰轻孰重?”
刘知俊这才抬头看了眼几人:“都这般想?”
“他既能反圣人,吾辈为何不能反他?而且俺们这叫举义。”
“都是你们逼我干的……”
刘知俊手掌骤然紧紧一握,刀刃割破手心,顿时鲜血殷殷:“召集幸存的门枪衙内。
俟到寨前交战,近了墙,便听某号令,教儿郎们鼓噪起来,焚旗呐喊作乱。”
“善。”
几人笑嘻嘻的应道。
只要乱起来,届时无论趁机出逃还是干点什么,嘿嘿……
刘知俊脸上如释重负。
细节也没什么好安排交代的了。
作乱,几个老兄弟和门枪衙内们都熟悉得很。
就是不知道朝廷会不会接纳自己这帮可怜的苦命人了。
实在不行,就去落草吧。
“刘军使!”
控鹤军指挥使朱友珪大步走来。
刘知俊乖乖对他弯了个腰。
虽说这人是朱温和营妓生下的儿子,地位可谓卑贱至极,也不受霸府内外尊重,但到底是朱温的种——额……其实也难说,营妓被成百上千的武夫日夜挞伐,肚子大了,谁敢断言就一定是谁的儿?
“时日紧张,军令如山,何时再攻?”
朱友珪忧郁着脸询问道。
他毫不怀疑父王和善面孔下的狠辣心肠。
朱友裕被斩首尚有主母出面。
今日主母不在,若没如数拔了四个寨子,谁又来为自己出面呢。
何况他还是衙军们私下口中的野种……
寇彦卿嘲笑他是亳州使于汴,他没话反驳。
父王动辄毒打他时,骂他汝母骚妓,朱友珪唾面自干。
表兄袁象先对他流露厌恶蔑视,他装作没看见。
他其实好恨,恨自己那命苦的母亲为什么是个被武夫蹂躏致死的营妓。
恨自己为什么托生到妓女的肚子里,让他活着要承受这么多的屈辱。
这些年来,很多个瞬间他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乱刀砍死贼父,再屠了朱氏全族。
这仗,朱友珪也不想打。
老家伙是生是死,做猪做狗,为贼为龙,他根本不在乎。
可惜没得选!
“吃过晚饭某便亲自带兵攻寨。”
刘知俊目眦尽裂,把头盔重重砸在地上,道:“誓擒王从训,而报大王伯乐之识。”
“我与刘军使一起。”
朱友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百般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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