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徐氏凑身递上容器。
朱大郎眼都不睁,只是听声辨位:“tui!”
“蜜水,蜜水!”
他又叫嚷:“这是什么酒?如此难喝,我心里就像火烧,嘴巴进太阳辣!”
“圣人息怒。”
李美人连忙扶着朱大郎枕到自己滑腻的大腿,用金匙小口小口喂蜜水:“好点了吗?”
“吧唧吧唧……”
朱大郎舔着嘴唇,梦呓似的:“莫乱叫……”
话音未落,鼾声复起。
枕边,崔莺莺实在受不了猪似鼾声,揉着憔悴眉头,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坐到一边支额以眠。
她本是朱友恭之妻,朱友恭经常对朱温说朱大郎坏话,好几次使其险些被杀,于是道场寺之变后,朱大郎杀朱友恭而夺其妻女。
烛火暖黄的卧室里,除了朱大郎的鼾声,就只剩下不知谁人偶尔发出的三两声压抑抽泣,也转瞬即逝。
崔莺莺胳膊肘抵在案上,却没睡着,同样在悄悄憋泪。
清辉夜凝,撒落窗台。
崔莺莺看了眼影格外的明月,眼里积蓄起的雾气终究没忍住,啪嗒啪嗒,滴落案几。
故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她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多么出众的姿色,却被朱友恭掳了又惨遭朱大郎强占。
何其不幸,回首往昔只有恐惧与悲伤。
何其不幸,回首往事只有孤寂与凄凉。
却不敢哭出来。
喉咙里苦苦的,咸咸的,那是强咽的梁宫泪。
崔莺莺只是支着额头,看着天外弦月。
似在思亲,又像只身陷囹圄的小鸟,在渴望自由。
忽然,五感敏锐的崔莺莺听到殿外有隐约的交谈,连忙擦去眼泪。
就听到朱大郎硾床大骂:“谁家的野狗啊?大半夜的哇哇叫,看着春天到了,发情么!
李美人,出去看看,给他们两脚!”
按朱大郎的习惯,一般地,半夜不入宫,要等他起床。
好在朱大郎军旅日久,也向来分得清轻重,再放纵,次日也是麻麻亮就起。
听见朱大郎暴虐的叫声,李美人赶紧害怕的应道:“遵命。”
揉着被打烂的屁股,款款而出。
到了殿门,却是狗头军师左处机和侍卫长刘重信。
“不知道大帅的时辰吗。”
“夫人。”
夜深湿重,刘重信的视线落在只穿了件肚兜的李美人身上,落在一对光肩膀光锁骨上。
叉手低下头,又落在一对光溜溜的大腿和腿根尾部:“………呃,左判官称有大事,见不到大帅,便要上街敲警鼓,仆只得………”
听见语气一顿一顿,怪怪的,还有细微的吞口水声,李美人提着灯台,一举,便瞧见刘重信又黑又肥又粗的大脸上一闪而荡漾过油腻的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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