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氏眯了李妙微一眼,挣扎着叫嚷:“滚!”
李妙微被推开,忙又扑回来,将她抱得更紧,努力平复情绪,但还是雨霖铃:“你冷静点,冷静点…………是谁把你关在这黑暗里的?那织机,又是谁给你的?”
李妙微逮住废氏肩膀,迫使对方将心神集中在自己脸上,厉声道。
废氏蜷缩在李妙微怀里,只是含糊不清地低低呢喃。
“她是疯了还是怎?”
李妙微将目光投向一角。
那阴暗里站着一个妖艳女官,身子隐在光影,妆容晦暗不明,红红绿绿。
“谁知道?”
女官摊了摊手。
“是谁把她禁足在此的?”
“没人禁足,是她自己不出去。”
“呵呵,一帮婊子。”
李妙微剜了眼女官,又打量了一圈四下的绰绰人影:“她不出去,你们就不会主动开解?”
女官歪了歪头:“我又不是她长御,凭什么?我的任务只是保证她的物质如故,保证她的性命,心情好坏,关我鸟事?”
“织机谁给的?”
女官抟手跪坐下来,在幕后拿着一柄小镜,双手沾满了鲜血似的红粉,一点一点往嘴唇上涂:“迁宫当天淑妃来看过她,下午就送来了,许是找淑妃要的吧。”
李妙微紧咬着牙,喉咙里怨毒地蹦出几个字:“何虞卿,这个毒妇!”
绝对的胆小必然伴随绝对的胆大。
原来是淑妃怕夜长梦多,顺水推舟答应了废氏的织机之求。
朱邪吾思这种心性纯洁的自然之女,一旦遭受巨大打击,热情不再后极易抑郁。
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织布,或许要不了一年就自杀或郁郁而亡了。
淑妃把握了废氏这一性格,便生出催化杀人的心思。
加速废氏死了最好,既不会落人口实,谁也无可指摘,反而会树起她好心满足愿望,帮姐妹的仁义贤惠形象。
即使有人怀疑是在递刀,但她一向善于装可怜,示人以弱,总是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
到时演演戏,她也有把握骗过去。
不成也无所谓。
驱使她生出蛇蝎心肠的原因也简单。
历朝历代,不能嗣位的长子,几个有好下场?圣帝子嗣如许多,又对李政阳、李彘、李曲说、李寤式一票王都表现出了一定兴趣,最近更是引梁王同席听政,显示出栽培的意思。
一旦让某王根深蒂固,她母子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这种压力如影随形,让淑妃日夜心神不宁,思想渐渐倾向弄死一个算一个。
圣帝给吴王压力给她压力在前,也就莫怪她生歹念在后。
这宫廷之争,内庭杀气,是圣帝自己选贤的结果。
家国大义什么的,时代恶丧,非能君不能保社稷什么的,她是女人,管不了那多。
怎么做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她就怎么干。
哪怕有一天,是为此囚禁圣帝,杀了圣帝,在把握非常高的情况下,她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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