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妖感慨道。
“难怪水族都说不要和人打交道,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我先前还以为道友你与别的人不一样,没想到竟然也是如此啊。”
陈戟低头想了片刻,敲击葫芦口。
“我说过陆小有拜师希云道友的事情吧?”
“说过。”
“那我与希云道友是什么辈分关系?”
“这……”
泥鳅妖愣了片刻,仔细思考,半晌,索性开口念叨起来。
“你和老观主也互称道友,和希云道友也互称道友,你们这关系,到底是道友还是师叔?”
泥鳅妖算不出来,念叨了几句后干脆询问陈戟。
“这不重要。”
陈戟轻笑一声。
“总之,陆小有至少要喊我一声师叔,对么?”
“没错。”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既然是他师叔,做他个干爹难道有问题?如此算来,这要嫁人的还是我干女儿呢。”
“说是河神娘家人,难道有错?”
陈戟说完,泥鳅愣在原地怎么都缓不过神来。
这话听着好像没有错,可怎么就是感觉不太对劲,但想了数息也没有想出哪里有问题。
便一头扎进葫芦仔细思索去。
陈戟也不理他,左右张望一圈,发现村子内四处披红挂彩,主路两侧的人家墙壁与门口都贴满大红的囍字,连树干上都绑有红绳。
尤其是村中一棵巨大的守村树上,更是绑着十多条红绳,上面还有木牌飘摇。
还有个白发老者正在贴红字。
手中粗陶碗盛了一碗浆糊,用锅刷蘸上一圈刷在门上与墙上刷几下,随后便张开囍字贴在上面。
又细细用手推挤平整,这才蘸着浆糊叹一口气,似有几分悲伤。
再看远处,虽然大多数人都兴致高涨,可也看得到一些人面色难掩悲痛。
陈戟望气术下感受到这老丈的情绪并非喜悦,知晓他身上一定有什么经历。
于是上前打了声招呼询问起来。
“老丈,这些囍字都是为河神娶亲准备的么?”
“除了河神爷,还有谁能有这个排场?”
白发老丈淡淡回道,说着话又扭头盯着陈戟,打量了几眼后顿时面生警惕。
“你是什么人,如何能进来村子的?”
陈戟也没想到才遇到一人便如此警觉,于是又说出先前在村口说的那套话。
白发老丈才松了口气。
“你是娘家人,没来过此地,那难怪不知道了!”
老丈缓缓开口。
“河神娶亲是我们村里的大事,已经有几十年了,只有这河上下的村子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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