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生的办公室就在那栋楼最顶上的位置。
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的渺小。
她突然想,如果用最直接的方式,拿生命去威胁谢宴生,他会不会坦白。
可游艇上的遭遇又给了她答案。
他不会。
谢宴生守得秘密,又岂是百分之一的她能撬开的。
她自知也没那么幸运,可以再活一次。
“太太。”
沈愿敛回视线,司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她没再停留,转身回到车内,让司机开车送她去张阿婆那里。
只有在张阿婆和秦舒身边,才能找到一点温暖和依靠。
下车前,沈愿叮嘱司机,“你不用给他打电话汇报情况,我上去吃顿饭就下来。”
司机尴尬,“好。”
……
张阿婆见沈愿情绪低落,默不作声地做了一桌她喜欢的菜。
餐桌上,张阿婆一边给沈愿夹菜,一边叮嘱她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
老人家嘴笨,不善言辞,感情却无比真挚。
虽不舍沈愿孤身在外,但老人家尊重年轻人的理想,支持沈愿和秦舒任何决定,唯一的念头便是多挣钱,在她们需要时能拿得出来。
用微不足道的力量托举两个没有依靠的孩子。
沈愿端着碗扒饭,眼泪大颗大颗掉进饭里,她浑然未觉,混着米饭吃下。
食不知味。
张阿婆看着心都碎了,起身把沈愿搂在怀里,“想我和小舒了就回来,我多多挣钱,给你买机票,给你做好吃的。”
沈愿压抑的情绪瞬间决堤。
她放下碗,双手环紧张阿婆的腰,哭得泣不成声。
张阿婆摸她头发,“孩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愿哭着说,“郁爷爷死了。”
“老人家80多岁,也算寿终正寝。”张阿婆似终于明白沈愿难过的源头,宽慰,“人老了,终归是要走的。”
沈愿又说,“我想爸爸妈妈了。”
张阿婆瞬间老泪纵横。
双手将沈愿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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