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锦看着他,眼神凉得令他心口微酸。
陆从渊被呛了这一句,还是笑了:“好,就依你。那就只有我们两人,入夏暑热时,我们一同去山间的别苑消暑,冬日我们一起看白梅。你很久之前说过很喜欢白梅,还说洪山脚下的白梅开得最好……”
明锦接了白棋子,紧跟着他的墨玉棋子落定一颗,道:“你也说了,是很久之前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只在香远寺的那一月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你,后来……都是……”
“你爱不爱吃梅花酥?”
陆从渊打断她的话,“我做给你吃。”
“太迟了,梅花不开了。”
陆从渊压抑用力之重,几乎要将棋子捏裂,却在开口时不忍斥责,变成哀求:“我不信。明锦……我知道你恨我,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总不能一点都不能挽回罢?我知错了……”
知错了。
或许对于陆从渊而言,他的知错只限于不再将她视作疯子,不再忽冷忽热地晾着她,只限于回头做一个看着还不错的夫君。
而对明锦的父皇,对闻澈,他是如旧的心狠。他美其名曰说这些只是朝堂的争斗,要她不要过问。可被陆从渊逼至死境的是明锦的亲人。
她最在意的亲人。
还没等明锦开口,便听得房门外有人叩了门,之后便见陆从渊的侍从走了进来。
“大人,属下有要事禀报。”
陆从渊压下心中烦闷,朗声道:“说。”
那侍从有些犹豫地看了眼明锦,陆从渊意会,轻抚了下明锦的手腕,柔声道:“别与我生气了,你等我忙完,回来陪你继续弈棋。”
合上门后,陆从渊的笑意淡去,眉间的厉色更重。摁了眉心松缓,他往庭中走去。
侍从跟在他的身后,道:“大人,衍州传来的消息,元蘅将燕云军的左营,全权交由了……兵部苏大人。”
步子顿在了原地,陆从渊回头:“你说什么?元蘅将左营让与了苏瞿?这消息可当真?”
“当真,正是左营中人传来的,那些人要属下问您,他们该如何自处?”
千算万算,陆从渊没想到元蘅会跟他玩这么一出。
早在闻临与苏瞿商议着将元蘅召回启都时,他就该想到不对劲的。说什么是为了将元蘅困在启都,实则是为了利用元蘅来压制于他。
之前陆从渊以为,他们也只敢做这么一些,而这种举动只如蚊蝇扰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却不想,苏瞿竟敢明目张胆站在元蘅那边,与他陆从渊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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