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野创业初期常碰钉子,他念了十几年书,在旁人眼中就是书呆子,一开始也是屡屡受挫。
他缺乏经验,可不缺干劲和天赋。
大二那年,碰壁一年后思路已经非常活泛,这时结交了几位在领域内颇有话语权的学长,慢慢有了起色。
骆野在毕业时就已经成立了一家很具潜力的小公司,毕业回家团聚时,在饭桌上坦白说自己喜欢同性。
桌上几人皆是寂然。连季眠都没料到这一遭。
好歹在商业场上见过大风大浪,夫妻俩固然惊愕,但还是慢慢接受了事实。
这年,骆野22,季眠27岁,两个人都开始面对项彦明有意无意的催婚催育。
尤其季眠,项彦明时不时会当着全家人的面,将某个女孩的照片拿给他看。骆野坐在一旁,半敛着眸子,拼命忍着。
骆野在商业上的天赋毋庸置疑,在公司上升发展期做出了几次非常关键的决策,公司发展飞速,两年之后已经颇具规模,渐渐向其他省份扩张。
骆野自然要在季眠所在的城市建分公司,目前只是时间问题。
24岁这年的春节,他带着完全独立于项家的经济能力回来。
就跟两年前一样,用无比平淡的口吻承认了自己跟季眠的关系。
季眠沉默几秒,一句“是我的错”还没说完,先被骆野用手捂住了嘴。
项彦明的表情从未有过如此僵硬的时刻,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
骆野只把季眠护在身后,“爸,是我不好。”
对于季眠的那些画绝口不提,总之一切都是自己主动。
加上他两年前坦白性取向,很有说服力。
项彦明到底没动手。
他能对季眠动手,却没法碰骆野一下——总归不是他的亲儿子。
心里越惊越怒,达到某个点,反而冷静了。又或者说,身体的保护机制强迫他麻木。
他用几乎咆哮着的声音,让两人分开。
骆野只道:“没可能的,爸。”
他语气平淡,却有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坚决。
让项彦明心惊胆战,仿佛从中听出来了,一切都已成定局。
项彦明是好面子的人,没让自己崩溃,把季眠几乎盯穿一个洞,让他滚出去。
骆野便跟着季眠一块滚。两个年轻人在业内都是名声响亮的人,父亲在家里吼一嗓子,还是得露宿街头。
“慢着!”
项彦明咬着牙又让两个人滚楼上去了。
这天晚上,他是睡不着了。骆芷书也睡不着,但比丈夫强一点。
女人在某些方面总是敏感的,季眠跟骆野藏得再好,身上都好像有一种特别的线,眼睛连在一起,手指连在一起,哪怕背对着对方,离得再远,也好像是一刻不停地在注视彼此。
骆芷书很早之前,就觉得兄弟俩身上的气质令她恐怖。
怕着怕着,如今揭晓答案,心里的平静反而大过震惊了。
项彦明气不过,半夜抄起棍子,敲响了季眠的房门,说什么也要揍一顿。
结果从里面出来的却是骆野。
尽管他穿戴整齐,但仍把项彦明气得头晕,一连两天没下楼吃饭。
骆野只是道歉、道歉、道歉,然后不知悔改。
骆芷书过了两天来找骆野,聊了很久,清楚了一件事:不管她跟项彦明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结果。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